他今天纯属跟风停车,就像跟风过马路一样,完全没注意究竟符不符合规范,或许他比较倒霉,难得骑一次小电驴就被逮了个正着。
“正好顺路,送你一程。”小刘见小孩儿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不禁开口解围。
“谢谢刘哥,不麻烦了。”闻录瞥一眼后座的男人,谁要跟嘲讽自己的家伙坐一块。
“你认路?”男人轻飘飘问道。
三个字堵得闻录心口痛,他确实不认路,“我长了嘴,可以问。”
男人哂笑,“天塌了有你的嘴顶着。”
怔愣一瞬,闻录回过味儿,对方嘲笑自己嘴硬呢!
眼瞧着两人即将进入互怼模式,小刘赶忙出来打圆场,“城管拖车后一般放在临时停车场,最近换了新地方,很多人不太清楚,正好我前些天去过,一脚油门的事儿,小闻你别跟我客气。”
说着又对老板使眼色,您老大不小了,干嘛跟个小孩儿计较,您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霸总形象不要了吗?
闻录感受到刘哥的好意,视线若有似无扫过后座,男人保持缄默,明显默认小刘的提议。
能坐顺风车闻录何乐而不为,既然对方退了一步,他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拉开车门坐进去,笑吟吟冲前座道:“谢谢刘哥。”
旁边西装笔挺的男人视线淡淡扫过他,闻录权当没察觉。
低头系好安全带,闻录尚未抬头便听到一声凄厉的喊叫,“盛董——”
“求求您放过我吧!”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盛董!我妈还躺在ICU,我儿子才上小学啊!”
“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扒拉着车门,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声音嘶哑难听,俨然好些日子没睡过整觉。
盛荀彰眉头微不可查地聚拢,第一时间将窗户升起,隔绝男人浑身臭味与脏污的手,中年男人绝望地砸着车窗,他的嗓门太大,即使车内隔音效果很好,闻录也能听到他撕心裂肺地哀求。
小刘沉下脸推开车门,站在门口的安保人员在小刘指挥下迅速跑过来,男人跪在地上朝汽车碰碰磕头,小刘毫不费力提留着男人后领,把他扔给同事。
中年男人似乎是意识到盛荀彰的绝情,疯狂挣扎起来,双腿在空中乱蹬,脸涨得通红,他不晓得哪儿来的力气,整个人扑到车窗上,蓦地与车内的闻录四目相对。
两人双双愣住,旋即中年男人啪啪拍响车门,盯着闻录歇斯底里:“盛荀彰他是个魔鬼!他冷血无情,铁石心肠,别看他今天喜欢你,明天就能一脚把你踢开!”
“盛荀彰,你连我性命垂危的老母和稚儿都不肯放过,你无情无义,人面兽心,早晚不得好死!”
“唔唔唔——”
再多的话被安保人员捂住嘴,无法脱口,中年男人目眦尽裂,眼神怨毒地瞪着车内人,但很快被拖走了。
“抱歉老板,之前他在这儿附近徘徊已经派人把他赶走了,今天他不知从哪儿得到您会外出的消息,刻意在此蹲守。”负责今天安保巡逻的小队长上前汇报,躬身道歉。
盛荀彰摆摆手,“加派人手,这种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这事若是闹大了,公司形象受损,可不是小事。
“怎么让他跑出来了?”盛荀彰敛眉,神色染上几份冷意。
小刘重新坐回驾驶座,“我刚联系钟哥,他说和昌集团那边貌似准备弃了赵康河,赵康河狗急跳墙走投无路跑来蹲您。”
盛荀彰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即便我放过他,和昌肯放过他吗?没脑子。”
两人一番交谈,盛荀彰余光瞅见坐在旁边的青年,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似乎沉浸在浓浓的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
盛荀彰漆黑的眼眸越发沉郁,他以为闻录会是个有点意思的家伙,也不过如此。
稍加思索,闻录这个反应倒是在情理之中,盛绍辰本人都怕他怕得要死,何况他周围的朋友,闻录本就是个花花蝴蝶,周旋在花团锦簇,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之间,哪能指望他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霎时间,盛荀彰对闻录彻底失去兴趣,仿若好不容易凿开的冰山一角,被冷空气一吹,恢复如初。
对于盛荀彰的变化,闻录全然未知,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是盛荀彰?他是盛荀彰?他是盛荀彰???!!!
眼前这个男人是盛荀彰,主角攻盛绍辰的大哥,盛氏现任董事长,全书最大的冤种工具人!
闻录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微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观察一番。
心情百转千回,五味杂陈。
一时竟不知应该先替对方默哀三秒,还是先笑三分钟。
年轻有为的盛氏掌舵人,主角攻背后的男人,怪不得自己会一眼看上。
闻录开心地夸了夸自己的眼光,不愧是我。
可惜他俩一个比一个惨,并且在盛荀彰衬托下,他这个炮灰也没那么惨了,毕竟他只是当备胎,盛荀彰完全是为人做嫁衣。
车内气氛诡异非常,小刘以为是和昌集团的缘故,因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