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
见池衙内真的跪了下去,他身后的何四和吕五等家仆立马陪着他一起跪了下去。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大群人,任江不由得意至极,池衙内是东京十二家行会的总行头,在这东京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结果又怎么样呢?
还不是跪在了他的面前,就跟那些普通的贱民一样,像是一条丧家之犬,惶恐不安。
看着跪在淤泥里的众人,任江眼神蔑视,手执马鞭颐指气使地戳着跪在他脚下的池衙内,面目狰狞扭曲,恶毒地嘲讽道:
“你不是号称东京十二行的总行头吗?怎么连一个小小的码头都管不好?平日里尾巴都快要翘上天去了,我看你根本连狗都不如,十三少,我看你以后就叫十三狗好了,本官问你,你服不服?”
“服!”
被任江如此恶毒地侮辱,池衙内却是敢怒不敢言,他跪在淤泥里屈辱地匍匐在任江的脚下,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脸涨得通红。
在他身后,何四和吕五等人跪在一起,看着任江把自家衙内踩进了淤泥里,不由心里愤怒,却又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大声说出来,只是跪在地上匍匐着小声地嘀咕道:
“狗提点,这就是嫌咱们上次红包没给够,过来找茬呢。”
“小点声,让他听见了。”
吕五无奈地道:
“人家是提点,是官,咱们只是升斗小民,自古以来就是民不与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没看见就连衙内都跪下了吗?”
“哼,狗官!”
何四愤愤不平地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把头埋得更低了,跪得五体投地。
旁边的吕五有样学样,他跪好了小声说道:
“好好跪着吧,谁叫咱们都是贱民呢。”
“咱们衙内平日里最好面子了,这下什么脸面都丢尽了。”
“是啊,咱们衙内可怜啊,都怪任江这个狗官。”
除了何四和吕五,其他人也都跪在满是臭淤泥的码头上小声地议论着。
“安静!”
任江大喝一声,他手执马鞭不屑地扫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众人,大声地呵斥道:
“你们都想要造反吗?!”
将众人震慑住,他又用马鞭指着池衙内教训道:
“士农工商,最贱的就是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满肚子男盗女娼,没一个好东西!”
“提点息怒,我这就带人去抢修码头。”
池衙内不想再待在这里丢人现眼,便欲起身带人去修码头,可任江却不愿意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他,他要把池衙内的尊严和傲气都彻底地踩进这码头上的臭淤泥里,让他以后只能像一条狗一样跪在他的脚下,任由他摆布。
心里这样想着,任江直接用沾满泥巴的靴子将准备起身的池衙内踢倒在地,嚣张跋扈地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你啊我啊的?今晚之前码头要是修不好,明天我就砍了你这颗狗头!”
听到任江这么说,池衙内不由惊惧道:
“你就算杀了我,我今天也修不好码头啊!”
见池衙内还敢跟自己顶嘴,任江不禁勃然大怒,他一下抽出腰间的凤嘴刀,架在池衙内的脖子上喝道:
“还敢抗命,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见任江动刀,围观的百姓都吓了一跳,池衙内也被吓得呆住了。何四和吕五等人虽然胆小,却对池衙内忠心耿耿,他们不敢反抗朝廷官员,便只能扑到任江的脚下,在淤泥地里连连磕头求饶道:
“提点饶命,提点饶命。”
“提点,你就放了我们家衙内吧。”
“提点,饶了我们家衙内,饶了我们家衙内吧。”
……
此时,刀架在脖子上,池衙内也是真的害怕了,他喃喃地求饶道:
“提点饶命,提点饶命。”
见池衙内吓得瑟瑟发抖的窝囊样,任江满脸不屑地笑了笑,他只不过是吓唬一下对方罢了,就算他是朝廷的官员,也没有随便杀人的特权。
看着跪在淤泥里的池衙内,任江非常嚣张地把自己的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满脸戏谑地笑道:
“好啊,你把我的靴子舔干净了,我就饶你一命。”
……
河岸边,袁旭东带着赵盼儿几女走了过来。
看见池衙内受辱,和他有几分交情的张好好忍不住看向身边的袁旭东求道:
“夫君,你能不能帮帮池衙内啊?”
闻言,袁旭东从池衙内的身上收回目光,他看向身边的张好好微笑着问道:
“怎么,你和他有交情?”
“嗯,是有几分的交情,他曾经帮过我的忙,替我解过围,今日正好还他一个人情。”
抬眸看着袁旭东,张好好嫣然一笑道:
“夫君,你就帮好好还了这个人情好不好?”
“好吧,我今天就帮你还了这个人情。”
“多谢夫君。”
袁旭东笑了笑,他继续看向场中。只见池衙内犹豫了一下,当着周围那么多百姓的面,他竟真的要去舔那只沾满了臭泥巴的靴子。
也不知他是真的胆小蠢笨,还是忍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