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道,在写下切结书后,他便离开了高府。
……
翌日上午,欧阳旭进了宫,他等在道旁,看见官家走过来,他连忙跪在地上恭敬道:
“见过官家。”
看见欧阳旭,官家顿时满脸的不悦,他已经通过皇城司调查清楚了欧阳旭的事,包括他悔婚另娶,欺君瞒上,在西京时,为了讨好抱一,竟做了他外甥的清客,还去过齐牧的家里,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让官家十分地厌恶欧阳旭。
“说吧,什么事?”
官家不耐烦地道。
“官家,罪臣罪该万死,诬陷中宫,但是罪臣也是被奸人所害,误信了谗言,不信的话,官家可以……”
“你太令朕失望啦。”
不等欧阳旭把话说完,官家直接打断了他,然后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中贵人等一众奴婢也都从欧阳旭的身边走了过去,欧阳旭直接瘫倒在了地上,他觉得自己完了,青云路断。
……
皇后寝宫。
看着中贵人,皇后笑着问道:
“那欧阳旭见到官家了?”
“见到了。”
看着皇后,中贵人笑道:
“这次若非圣人暗中相助,欧阳旭绝无可能见到官家,只是,奴婢不解,您为何要……”
“以德报怨?”
“奴婢不敢。”
看了中贵人一眼,皇后笑道:
“吾只不过是想让小狗和老狗咬得再厉害些而已。”
闻言,中贵人陪着笑脸称赞道:
“圣人英明。”
“对了,官家是怎么处置欧阳旭的?”
“官家仁慈,让欧阳旭去岭南的新州出任通判一职。”
中贵人笑道。
“岭南?”
皇后笑了笑道:
“希望他不要死在了半路上。”
……
欧阳宅中。
“那么多东西,就卖了四百贯钱?”
为了能留在东京任职,欧阳旭变卖所有家产,打算走门路,通关系,可小厮只带回来了四百贯钱,远远不够。
欧阳旭状若疯狂,拿着鞭子使劲地抽打着小厮发泄,那小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鼻青脸肿,害怕地说道:
“是德叔,德叔不让我卖,他说那是欧阳家的祖宅,不能卖,只能当。”
这时,德叔从门外走进来,他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挨鞭子的小厮,然后看向暴怒的欧阳旭劝道:
“官人,不能卖啊,这可是欧阳家的祖宅,要是老主人还在的话,他肯定也不会让你卖的,当了还能赎回来,可要是卖了,那欧阳家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我就是要卖,你知道新州是什么地方吗?”
盯着德叔,欧阳旭发狂道:
“那是岭南,瘴湿炎热的化外之地,要我从馆阁清要之职转任那里,无疑就是要我去死!”
“可是,官人。”
德叔劝道:
“就算是今科榜眼,也都是出任一州通判之职啊。”
“我不管,我就是不想再被外放,不想再受西京的苦,我想留在这锦绣繁华的东京,我想留在这里,所以,在被转派之前,这最后的十几日,我要抓紧时间通门路,找关系,我需要钱,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只要能留在东京,别说是卖祖宅了,就算是我的命,我也可以卖。”
看着已经疯魔了的欧阳旭,德叔跪在地上磕头恳求道:
“官人,不能卖啊,不能卖啊,这可是欧阳家的根啊。”
“德叔,把当票交出来。”
欧阳旭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德叔,朝他伸手微笑道。
“老奴不会交出来的,老主人让老奴看好欧阳家,老奴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交出来。”
德叔哭道。
“好,好。”
欧阳旭面色越来越冷,他直起身子,转身拿到书案上的砚台,然后突然转身砸向德叔的头,把德叔砸倒在地,他一下一下地砸着德叔的头,鲜血溅了他一身,脸上也满是德叔的血,他一边疯狂地砸,一边满脸狰狞地道:
“这个家,到底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
看着欧阳旭把德叔活活砸死,那小厮顿时吓得呆住了,等欧阳旭向他看过来,他吓得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欧阳宅。
……
半个月后,王府后院,盼园。
赵盼儿坐在园子里的凉亭下,一手拨着算盘珠子,一手翻阅着账本,她正在核对这个月里王府的开支。
这时,袁旭东走了过来,他在赵盼儿的面前停下,朝她伸出右手。
“你干嘛?”
赵盼儿抬头看向袁旭东好笑问道。
“给我钱。”
瞪了赵盼儿一眼,袁旭东故作委屈地道:
“一个月才五百贯钱,哪够我花的啊?”
“不给。”
白了袁旭东一眼,赵盼儿微笑道:
“现在王府里的钱归我管,一个月五百贯钱还不够你花的,你怎么这么败家啊?”
“我还败家呢?”
在赵盼儿的身边坐了下来,袁旭东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笑道:
“你不给我钱算了,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