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老严送走后,谭宗明回到客厅里,看见安迪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喝矿泉水,他走了过去,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她道:
“怎么回事啊,弟弟找到了是好事,怎么这么大反应?”
谭宗明和安迪是多年的好朋友,知道她每次紧张,或者是情绪激动时就会忍不住地喝水。此时,在安迪面前的矮桌上已经有了四个空的矿泉水瓶,她现在正在喝第五瓶矿泉水,由此可见,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喝完手里的第五瓶矿泉水,安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老谭,我弟弟被确认是精神病,你说我会不会……”
“会什么呀?”
不等安迪把话说完,谭宗明就打断了她道:
“一位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突然怀疑自己有精神病,你说这像话吗?”
“你刚也听见了,我弟弟非常像我,喜欢一个人清净,喜欢一个人待着,记数字特别敏感,他真的很像我。”
安迪声音低沉地道,情绪非常压抑。
看着她,谭宗明开导道:
“安迪,你这纯属胡思乱想,你弟弟是小时候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才被领养家庭放弃,而你呢,你在纽约那个世界里理智至今,你们俩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可万一是时间没到呢,我弟弟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发病,他是后来才犯病的。”
“安迪!”
见安迪越来越钻牛角尖,谭宗明加大了声量道:
“没影的事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吗?我谭宗明,把几十个亿的并购案交在你手里,你居然在这儿怀疑自己有精神病,你告诉我你是在拿你自己开玩笑,还是在拿我开玩笑啊?”
听到谭宗明这么说,安迪脸上挂着眼泪笑了笑,她看着谭宗明,嘴角微微上扬勉强地笑道:
“对,我不该胡思乱想,我走了,这些资料我拿回去。”
说着,安迪将桌上的资料收拢了一下都装进档案袋里,准备带回去看。
看着她,谭宗明关心地道:
“你这样能开车吗?要不然你在我这儿先休息一会儿。”
“没问题,谢谢你。”
看着谭宗明道谢一声,安迪拿着档案袋起身离开,谭宗明跟着起身送她出去。
……
看着安迪开车离开后,谭宗明站在原地久久地注视着,他对安迪的感情非常的复杂,既有友情,也有爱慕,只可惜安迪只拿他当好朋友,而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默默地守护着她,尽量避免让她受到伤害。
在对待感情上,谭宗明含蓄而克制,这也注定了他不可能得到安迪的爱。对于像安迪这样有心理问题的女人,除非男人主动强势地出击,要不然的话,她只会蜷缩成一团保护自己,现在奇点,也就是魏谓正在做的就是主动强势出击,即便是安迪已经拒绝了他,他还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她的身边。
要是不出什么意外情况的话,同样需要感情慰藉的安迪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成功拿下,这和爱情无关,一个女人寂寞久了,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死命追求的人,最后就有很大的可能会选择他,对奇点来说是如此,对袁旭东来说同样是如此。
离开谭宗明的别墅,安迪开车回欢乐颂小区,她一边开车,一边不由地回想起老严和她说过的话,她弟弟是一个智障,精神上有点儿问题,对数字特别的敏感。又回忆起谭宗明和她说过的话,她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纽约那个世界里理智至今,她和她弟弟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这两种声音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碰撞。
神情恍惚间,她又回忆起小时候她和她弟弟在黛山福利院里的生活,她拉着她弟弟的手,她弟弟用小石头在福利院的石灰院墙上刻出圆周率的数字,此刻,她弟弟念圆周率的声音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恍恍惚惚之间,安迪开车回到了欢乐颂小区,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来的,就好像是一瞬间,她就把车从谭宗明的别墅开到了欢乐颂小区里,这中间的行驶过程,她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此刻,她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犯病了。
把车开进地库里停好,安迪坐在车里瑟瑟发抖,她双手交叉地抱着自己的两边胳膊,眼神惊恐地看着自己左右,她努力地回想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来的,可就是想不起来。
这种情况她以前完全没有遇到过,她一直都非常的理智,记忆力也很好,做过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她记得自己之前在谭宗明别墅里的事情,然后她开车回来了,现在回到了欢乐颂小区,可中间的过程她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这怎么可能?
她理智地分析,自己的记忆力不可能这么差,除非她刚刚犯病了,所以才记不得犯病的时候发生的事,安迪越想越觉得自己刚刚就是犯病了,她弟弟就是精神病,所以她的身体里很可能也含有精神病因子,现在发作了。
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这样,安迪紧张地伸手去拿车里的矿泉水,她双手颤抖地拧开瓶盖,忍不住开始喝水。
此时,袁旭东从地库的电梯里走出来,走向自己的车。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