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腰间的佩刀抖得哗哗响。
“那小畜生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让老子如何救得!”
大嫂听得此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未说话,眼泪先流了一脸。
秦明大哥也颤抖着,身体从椅子上滑下去,瘫软在地上。
“秦明,正雄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呀,我待你俩可曾有别?如今哥不求别的,只求你留他一命,这辈子我跟你大嫂给你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两人一跪,秦夫人和秦正雄的姨妈也跟着跪了下去,整个客堂哀嚎一片。
秦明怒火冲顶,一把抽出佩刀提起来就往自己脖子上砍去。
黄信一看不好,抢前一步,双臂圈住了他的胳膊。
“大哥,实在不行咱把正雄劫出来,送到他处,谁能拦得住咱兄弟啊。”
“不可,那姜云老匹夫焉能放过老子!你放手。”
两人争执起来,跪在地上的人都瞠目结舌,不敢言语。
张素见状不能再沉默下去,咳嗽一声。
“大人,且听在下一言。”
秦明软下来,黄信也放开他的手臂,两人都转头望向军师。
“咱们可寻一死囚犯,代替秦司马,然后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秦明本来眼神中有了期望,谁知听后颓丧地摇头。
“大狱之中本就是姜老儿的地盘,现在看管更严,如何有机会李代桃僵?”
张素还想说话,秦明举手制止。
“现在那小畜生出的一切意外,都会算在老子的头上,你们不会不明白吧。”
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秦明的大嫂晕倒在地。
几个女子连忙上前捶胸顿背,急声呼叫。
客堂顿时又乱成一团。
秦明无奈,心里的火气又大,奋力举刀将身旁的一把椅子劈成了两半。
黄信也心急火燎,皱眉思索,突然他眼睛一亮。
“大哥,咱何不寻那陈兵想想办法?”
“一个毛头小子,又能如何。”
秦明摇头。
“这小子诡计多端,年纪不大,却断了不少疑案,这次正雄更是因他而入狱,且寻他来说叨说叨此事才对。”
秦正雄的姨妈听到陈兵的名字,不由得摸了摸脖子,没敢吱声。
此时的陈兵正在聆听知府大人的训示。
“陈参军,如今按期破得军中贪腐一案,本府甚是欣慰,今日本府便代姜大人做主,做实你司法参军之职,望你再接再厉,更上层楼。“
陈兵连忙躬身施礼:“多谢大人提携,下官定当尽职尽责,做好本职。”
“嗯,下去吧,可休沐十日,回家看看父母。”
陈兵躬身应诺后退出房去。
刚回到公事房,看到小顺在不远处冲他微笑。
遂招手让他过来。
“还顺利么?”
“老大,相当顺利。”
“那好,去准备一下,明日回家。”
“啊?老大,咱这里的活干完,就被打发回家了?”
“知府大人准我休沐十日,正好回家看看,还得回来继续履职。”
小顺立刻惊喜地问道:“老大,那这参军之职...”
陈兵点头:“总得给你个捕头干干。”
“多谢老大提携,小顺敢不用命乎。”
“乎你个头,赶紧滚蛋。”
“得嘞。”
小顺往外跑了两步又兜了回来。
“老大,差点忘了正事儿,那骷髅急着要见您,让您无论如何去一趟呢。”
陈兵摆手:“知道了,去吧。”
从府衙出来,陈兵拐来拐去,确定身后无人跟踪后,才钻进了一所房屋。
朱小娥正等得心焦,见陈兵过来,喜出望外。
“陈大人,您终于肯来见我了。”
“事多,赶紧说你的。”
朱小娥也不矫情,转身从床下搬出一只皮质箱子,放在桌上打开。
陈兵看到里面是一些账簿和信函之类的东西,就知道这应该是朱家与姜家勾结的罪证。
“大人,您觉得凭此证据可能杀了那姓姜的?”
陈兵摇头:“难。”
朱小娥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里面可有他们杀人掠夺财物的证据,还有倒卖违禁物资的证据,还有...”
她的话被陈兵打断。
“你这里面就是有他谋反的证据,凭你我也弄不死他。”
朱小娥听他如此说,失望地跌坐在床头,呆呆地不知想些什么。
陈兵沉吟片刻:“不过,有个人可将那姓姜的扳倒,至于死不死的,还不知道。”
朱小娥立刻跳起来:“谁,是哪位大人?”
陈兵笑道:“还挺聪明,不说就知道是位大人。”
朱小娥不屑地道:“除了当官的,谁能扳倒当官的。”
“你且稍安勿躁,待我计划一下再做打算。”
“大人,您可快些啊。”
“咋地,你急赶着去死吗?”
朱小娥垂下头,低声道:“我怕小鱼等急了。”
陈兵不愿见她如此,挥手道:“行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