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皱眉思忖片刻。
“咱去一旁的胡同里说话,不要挡住别人的路。”
说罢不等两夫妻回答,起身往街旁的一条小胡同走去。
那对夫妻连忙起身互相扯拽着衣服,跟在陈兵身后。
三人进了小胡同,人群开始往里涌。
“你俩拦住他们,就在胡同口看着就好。”
陈兵也不回头,只吩咐道。
小顺和李来立刻将腰刀拽了出来,舞动着将人群从胡同里赶出去。
环境瞬间清净了许多。
陈兵面对两夫妻,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我问你答,不要插嘴,可行?”
两人同时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营生?”
“朱三通,杀猪的。”
“你说的讹银子是怎么回事?”
“王老五睡了俺老婆,俺就问他要二十两银子,不多吧?可那犟种只答应给俺二两银子,看看俺婆娘,腚大腰细,胸脯子老高,咋就值二两银子?”
人群顿时传出一阵哄笑声。
陈兵忍住笑意:“王老五承认睡了你婆娘?”
“俺都看到他俩光腚拉碴的在床上折腾那事儿,怎还不承认。”
朱三通的老婆忍不住了,用力扯拽他的衣服。
“你个天杀的屠夫,怎埋汰你自己的婆娘哩,你不要脸俺可要脸。”
“你个骚婆娘,做都做得还说不得!”
陈兵摆摆手制止了两人继续喝骂。
“朱三通,睡个青楼头牌也不过十两八两的银子,你竟敢开口就要二十两,咋想的?”
“青楼头牌没有丈夫,只要有银子人尽可夫,可俺婆娘有丈夫,当然不一样。”
陈兵笑道:“本官觉得,你这婆娘确实只值二两银子。”
胡同口围观的人群听闻此话,又大笑起来。
两人也同时咆哮起来。
“你这官当的忒没眼光,怎跟那王老五一个调调。”
“看你长得怪俊,怎如此没眼力见,俺这身子金贵着哩。”
“那问王老五要五两银子可行?”
朱三通摆手:“不行,少了十两就不成。”
一旁的婆娘猛拽他的衫子。
“五两真不少了啊,能买多少猪肉!”
朱三通瞪眼道:“老子婆娘哪里比那头牌差了?”
那婆娘也瞪眼喝道:“人家老王也费了大力气哩。”
此话一出,胡同口的人群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不能抑制。
陈兵举手让人群安静,脸色也沉下来。
“看来你这婆娘与王老五通奸是事实,根据大宋律法,杖击四十,游街示众。”
朱三通与他的婆娘顿时一脸呆滞。
片刻后,朱三通呆呆地问:“大人,那五两银子还给吗?”
“你明知自己婆娘与人通奸,不去报官,反而讹人钱财,杖三十,枷三天。”
说完起身喝道:“小顺李来,将两人缉拿回衙,行刑。”
小顺二人高声答应,一起往夫妻俩走过来。
朱三通夫妻本就是蛮横无理之人,平时在街面上横行惯了,根本无人敢惹。
此时见陈兵等只有三人,况且还不是本地捕快,自然不怕。
朱三通凶狠地搓着双手。
“你这昏官,断的什么糊涂案,还要屈打成招,俺不服!”
他婆娘脸上的横肉抖动着,大声骂道:“小白脸没有好心眼,看俺给你撕了脸皮让你没脸见人。”
陈兵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肩。
“小顺李来,若遇抵抗,可砍断他们的手脚。”
小顺李来大声答应着,将腰刀持在身前,慢慢往两人跟前凑过来。
朱三通看到明晃晃的腰刀,心里也打怵,自己赤手空拳,显然要吃大亏。
仰头冲胡同口大喊:“你们是瞎子还是聋子,任这外乡的狗官欺负咱济州府的人。”
那婆娘也嘶声叫道:“咱们人多,打他娘的。”
胡同口的人群里也有人迎合:“打这狗官,断的什么糊涂案。”
“打狗官!”
“打狗官!”
好几个人都在起哄。
陈兵只冷眼寻找藏在人群里嚣叫的人。
小顺李来听到群情有些激动,迟疑着立在当地,不敢往前。
围观的人群有些迟疑,尽管这三人是外地的,可也是官啊,自古民不与官斗,这心理压力有些大。
朱三通夫妻看到小顺两人犹豫,立刻来了精神。
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往小顺李来冲去,伸手就去夺刀。
小顺李来没有想到这两人如此彪悍,措不及防下,劈手被人夺走了手中的腰刀。
朱三通大喜,挥舞着腰刀,高声喊着:“跟老子打这狗官啊!”
他婆娘也将夺到手里的腰刀挥舞起来,犹如疯子一般跳脚叫骂。
陈兵摇头叹气,这俩家伙的心里素质亟待加强啊。
这就被吓住了。
后背一躬,借墙体反弹之力冲出,同时腰刀被拽出鞘来。
那疯狂嚣叫的夫妻仍在高声叫骂时,看见眼前白光闪过,接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