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荆门府出来后一路顺风顺水,有了代步的马车,和几大车的物资,再也不用风餐露宿了。
只是看着愈发干旱的环境,十室九空的村庄。她那颗圣母心忍不住发作了。
她指了指出发以来见到的第三个村庄,问卓靖宇,“你们朝廷都不管管?”
卓靖宇沉默,这么多天下来,他也知道普通百姓的困苦,只是他能力有限,就算散尽家财又能帮助多少人呢?
“全余国都爆发旱灾,朝廷也有心无力。”卓靖宇干巴巴的说道。
时嘉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她也没什么立场,现在吃的用的一应俱全,每日过着对那些穷困老百姓来说,奢靡的生活,她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呢?
只能默默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罢了。
从荆门府到余都八百余里,马车走了半个多月,终于抵达。
余都不愧是一国首都,光是城门,就比其他城池气派。时嘉目测,城门至少比其他城门高三米,宽两米,三个门洞都敞开着。
有身穿盔甲的士兵把守,各个站姿笔挺,目不斜视。
进出城的人非常多,时嘉发现,衣着普通的人,或者普通马车走两边的小一点的门,而衣着华丽的人或者马车则走中间的大门。
时嘉这一行人是从中间的门进去的,她看到才管家给守城的将士看了个令牌,便被放行了。
城中街道更是干净整洁,街上行人如织,叫卖声此起彼伏。时嘉看到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满足,想来在这里生活是很不错的。
“好——”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叫好,时嘉抬眼看去,竟是街头杂耍。有人含了一口烈酒,对着火把用力一喷,接着他就像喷火龙一样,喷出了火焰。
又有人踩着高跷,扔着绒球。表演的十分卖力。
那些耍杂技的虽然都很辛苦,但他们的眼里全是笑容。
时嘉感叹,“果然是繁华又热闹,可惜只有一国之都有这样的景象。”
收回视线,不再看窗外那些虚假的繁荣,叹了口气,想让全天下所有人都过上这样的生活,很难,很难。
但,总归有人去做!
或许,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时嘉看着天空,双眼明亮,呢喃着,“希望你不要阻止,否则,嗯,小世界其实可以没有主人。”
不出意外,天幕上隐约闪现翻滚的文字,时嘉嘴角轻勾,“其实,小世界没有主人能发展得更加长远哦。”
“劈——啪——”
带着警告意味晴空闷雷响起,径直朝着时嘉砸来,时嘉冷哼一声,那闪电硬生生拐了个方向。
“轰隆——”
“啊——”巨大的雷声将街上的百姓吓了一跳,“打雷了!”
“要下雨了嘛?”
“快回家收衣服!”
街上乱作一团,马车的前进也受阻。乱糟糟的过了一刻多钟,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时嘉摇头,太闲了,这是二十四小时不睡觉,盯着她呢?
马车走到长兴街后,街上的行人变得稀少,各式马车倒是多了起来,一个个高门大院并排而建,多少户没有去数。
毕竟数清楚了,也只不过是知道有多少家吸着普通百姓的血的官宦人家罢了。
进了宣侯府,时嘉被安排在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布置十分雅致,是那种让人一看就喜欢的格局。
时嘉也很喜欢,毕竟这么好看的院子,这么周到的安排谁不喜欢呢?
“石姑娘,您在这里稍作歇息。”侍女低眉顺眼的说。
“好,麻烦你帮我弄一些笔墨纸砚过来,我要用。”时嘉不在意,她本来就没有打算认识什么人,只想着,来余都参观一番,拿到卓靖宇和安月儿给的佣金后,就离开。
“是!”侍女朝时嘉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时嘉走进内室,果然看到了热水,还有换洗衣物,心里十分熨帖。“大户人家做事果然十分讲究。”
“夫人,客人想要笔墨纸砚。”侍女朝主位上的贵妇人一拜。
贵妇人一身棕红色华服,头上珠子钗点缀,眉心处画着火焰花钿,配上那张略显富态的脸,端的就是贵气逼人。
这就是玄武侯夫人,卓靖宇的母亲。
“客人想要便拿给她吧。”宣武侯夫人摆摆手说,“去看看三郎君洗漱好了没,洗漱好了快让他来我这里。”
“也真是的,偏要洗漱才来见我,本夫人是他娘亲,还会嫌弃他不成?”玄武侯夫人埋怨道。
她旁边那个二十来岁的嬷嬷道,“三郎君也是敬重您,才不想在您面前失礼。”
“您别急,这都等了一月多了,也不差这么些时候。”
“唉,我哪能不知呢,就是太担心了。”宣武侯夫人感叹,“你说这孩子能不让人操心吗?好端端的和那安家五娘去参加什么英雄大会?”
“这年头外面乱得很,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才好。”宣武侯夫人掩面,她没说的是,儿子不仅和那安五姑娘朝夕相处一月,还带了个未及笄的女娃娃回来。
这像什么话?
唉,安家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安家和他们宣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