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我连那个女孩的脸都没看清楚,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只是觉得,那个叫涅库拉的男人要求的利息不合理。”图特摩斯却被我的玩笑弄得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矢口否认。 我被他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这哪里像是一国之君,分明就是个纯情的少年罢了。我看着他,他瞪着我,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我决定收回心思,继续整理眼前这些堆积如山的文书。 囿于僧侣体的书写方式与此时纸张的大小,每一张纸莎草纸上记录的内容其实并不多。虽然因为是要交由国王过目的资料,已经经过了初步的整理。但在我的眼中看来,还是稍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就如我先前所看到的,这些资料里,除了一小部分是用来记录古埃及并不复杂的官员及政府结构外。最大的一部分,都记载着历朝历代,那些或伟大或默默无闻的国王们曾经说过的,如今被引用为法律的言语。 我先将上面记录的涉及不同类型的记录做了大致的区分,涉及经济的、政治的、刑事的,一样一样分门别类。在根据国王们的在位时间进行排序。对于埃及历史上这些国王们的在位年表,我早已烂熟于心,就算偶尔拿不定主意的,也至少可以知道他属于哪一个王朝。 经过这样的整理,古埃及的法律发展,便渐渐有了一条清晰地脉络。甚至从其中,还能看到历经千年,人们在思想上的变化。此时这座大殿中许多的许多文书早已散轶,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我也只有在这样的梦里,才能妄想着看上一看了。 图特摩斯也收起了自己的心思,认真地看着我手中的动作。 “朱里,你这样的分类整理,是为了理清思路吗?”图特摩斯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一起一叠被我整理好的纸莎草纸,看了起来。 看到图特摩斯有些粗鲁的动作,我的心中一紧。其实这些纸放在此时的古埃及,就和我们在现代见到的打印纸一般随处可见。可我还是下意识地,像对待那些无比珍贵的文物一样,小心翼翼地对待着它们。 “你小心点,别弄……别弄乱了!”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改口道。 “朱里,我来帮你吧!”图特摩斯依言,听话地放下了手中的纸莎草纸。却凑了过来,比起这些纸上的内容,他对于我的动作更加的好奇。 “好啊,其实整理这些文献,就是在整理你的学习思路。你看这一叠,都是关于政治纠纷的法律记录。如果你哪天需要了,你拿出来翻看就会省事很多。你划分的越细致,日后想要查找什么的时候思路也就会越清晰。”我拿手指了指那一叠并不算厚的文献,举例说道。 我本以为图特摩斯会嫌麻烦,但抬眼望去,他却是一副受教了地模样在认真地听讲。我见他对这件事似乎颇感兴趣,索性指了指我面前依旧堆积如山的纸莎草纸,让他与我一同整理。我一直都相信,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图特摩斯一边在我的吩咐下,在那一堆堆的纸卷里寻找着我要求的内容,一边听我说着这些记载的内容里蕴含着怎样的信息。 面前的纸堆被图特摩斯翻得散乱,“小山”也被推平成了“海洋”,图特摩斯几乎是以物理的形式,在这些知识的海洋中寻找着我要他那张缺失的——关于第六王朝奈姆蒂姆萨夫二世遇刺案处决记录的最后一页。 “哈哈,这样可真有意思,就像在寻宝一样!”图特摩斯终于找到了它,大概是因为过于有成就感,他开心地叫了出来。好在他的寝殿足够大,而在此之前他已经屏退了所有留守在大殿之中的侍从。不然,大概宫女们会以为她们的国王疯了。 图特摩斯将那张好不容易翻出来的纸莎草纸递到了我眼前,又炫耀似的晃了晃。 “谢谢。”我眼皮也没有抬,接过了他的递来的纸,将它归纳到了它该呆着的位置上。“图特摩斯你再帮我找一找,赛索斯特里斯国王关于将地方权利收归中央的记录。” 眼见得这依旧数量繁多的记录,我知道一个晚上的时间肯定是整理不完的。那么至少我想,优先将关于政治的这一块记录整理出来,让图特摩斯好好的学习揣摩。看看他的前任们都是如何处理政务的。 不同于我的慎重,图特摩斯的状态在我看来更像是在玩一个新奇地,他觉得有意思的寻宝游戏。一整个晚上,他都乐此不疲,让我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渐渐地,夜已经深了,我看了看手中那一叠厚厚的纸莎草纸,得意的宣告今晚的大功告成,可以收工了。 “就结束了吗?”图特摩斯的语气了透着些失望。 我可不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力伸了个懒腰。 “快去睡吧,小孩子熬夜影响长个的!”我催促道。 “我不是小孩子了!”图特摩斯一边反驳我的话,一边还是乖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寝室的方向走了去。晚上十点,对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