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选择了他最为熟悉地那个名字,语带撒娇地不停轻呼着。 在他的一声声呼唤中,我的心又渐渐软了下来,索性将他当成了小孩子般哄着:“好了好了,你也抱了这么久了,该睡啦。明天一早我们不是还要启程回底比斯吗?”我尽量放软了声调,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任由他抱着。 我没有哄醉汉的经验,以为只要这样就能让他乖乖就范。谁知醉了酒的人力气如此之大,我非但没有挣脱他的双手,反而被他一带,两个人齐齐倒在了松软的床榻之上。 我一惊,不敢再动弹,就这样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瞪着面前的男人。可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只是收拢了手臂,闭着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还好,至少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我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可身体被禁锢在图特摩斯的臂弯之中,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这个人,即便在睡梦之中,也不肯放松一点力量。 我索性不再做那无谓地挣扎,渐渐放软了身体,注视着图特摩斯近在咫尺的脸庞。如此的近距离之下,他的五官更显精致,也有了一种宁静祥和地美。我艰难地从他的桎梏之中抽出了一只手,细细地描摹着眼前的五官。 他深邃而美丽的眼睛此时正紧闭着,纤长的睫毛在呼吸之下轻微的颤抖。我的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这样的鼻峰,我愿称之为完美。脑海里又忍不住回忆,这个男人少年时期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那时的心思并不在此,如今回想,少年图特摩斯的模样似乎只留下了令人惊艳的惊鸿一瞥。那个形象朦朦胧胧,有一个完整的模样,可当我想要深究时,却发现总是缺乏细节。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对于图特摩斯这长达十数年的念念不忘,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名为愧疚的心情。我怜惜地抚上了他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这样地爱抚着一个人,对我而言仍有些陌生,可也让我欲罢不能。 手心处传来的温热触感,那是另一个人的体温。也许有些晚了,那就让我从现在开始好好地爱他、保护他、信任他,彼此相互扶持相互爱惜吧。 我正沉浸在自己泛滥地爱意里,忽然,面前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烛光昏暗地夜色里,他那如同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睛仿佛正发着光。 “静怡……”他轻轻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却在无形之间更添了几分性感。 “你……你没睡?!”我却像是做坏事时被人窥破了行迹,一瞬间只觉得大脑充血忘记了思考。 “你就在我怀里躺着,我怎么睡得着?”图特摩斯回答的颇有些理直气壮,我也借此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腾地一下,我坐了起来,怒视着仍然躺着的男人。他似乎是真的有些醉了,懒洋洋地依旧躺在那儿,醉眼朦胧地看着我。 “那你就接着躺着吧!我也去休息了!”我翻身想要逃离这个让我总是能让我自乱阵脚的男人,可还是慢了一步,我的手腕正被他紧紧地攥在手中,只轻轻一带,我又跌回了他身边。 “不许走。”他的双臂从我的背后再次缠了上来,从我的背后将我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我用力地拍了他两下,却换来他的几声轻笑。 “快睡吧静怡,明天我们还要启程去阿拜多斯呢。再过几天就是奥西里斯神的庆典里,你不想去看看吗?”带着一些睡意和困意,图特摩斯的话说的含糊,可却让我来了精神。 阿拜多斯的奥西里斯神庆典!这个在法老统治时期的重要节日,不仅仅只在阿拜多斯地区盛行。来自上下埃及各个诺姆的信众们都将在这段时日里聚集在阿拜多斯,这个奥西里斯神的崇拜中心,举行为期数日的盛大游行。 没想到我竟能有幸参与其中!我当即放弃了抵抗,老老实实地闭上了眼睛,甚至催促着图特摩斯:“快睡吧快睡吧,明天要早起,越早启程越好!” 背后传来了两声轻笑,接着寝殿之中便陷入了一片沉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