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只要出了那间屋子就能回来。
醒来的萧衍带着满腹疑问,立时更衣下床,打算唤人。
却听见张福在门外道:“启禀殿下,王指挥使求见。”
他遂顺势将王铎宣至面前,只是未等开口,却听对方先道:“启禀殿下,通政史陈济川今日在京郊庄园大行宴饮,视国丧为儿戏,臣等已将其当场抓获。”
萧衍一顿。
竟与赵拾夏说得一样?
怎么会?
她究竟有何神通?
……
“不知……该如何处置?”见他没有反应,王铎只好试着问。
萧衍回神,道:“交刑部都察院严审。”
王铎应是,正要告退,却听他又道了一句:“再去给本王查一个人,查仔细。”
……
~~
一夜过去,天亮时分,王铎又回到王府覆命。
“启禀殿下,微臣已经基本查清点心房那名女子的身世。”
萧衍放下手中奏折,抬眼看了过来:“讲。”
王铎应是:“此女确为上任点心师傅赵禀德之女。赵禀德原为京郊鹿州人,早年进京拜师学点心手艺,后娶了师父之女罗三娘,生有一女一子,女儿取名赵拾夏,儿子取名赵半秋。后罗三娘父母亡故,恰逢殿下建府,赵禀德便入府谋了差事。”
“罗三娘在外养育儿女原本艰难,但赵禀德将月例大多给了自己爹娘,其爹娘克扣,不给罗三娘,这罗三娘性情刚烈,与其公婆闹过几回,甚至曾带子女来王府找过赵禀德。然赵禀德却每每埋怨与她,罗三娘一气之下便带子女另居别处,不再与其夫及公婆联络。直到今年赵禀德亡故才回来。”
萧衍凝眉:“别处是何处?这些年她是如何度日的?”
却听王铎道:“罗三娘在一家镖局洗衣做饭,儿子跟着镖头习武走镖,女儿赵拾夏一边帮她打下手,一边跟着镖局的兽医学本事。”
“兽医?”
萧衍一愣。
却见王铎点头:“的确是兽医,听闻她手艺甚好,镖局里的骡马,犬猫等牲畜,但凡生病,都能被她医好。”
话到此,王铎斗胆抬眼,却见摄政王正直直的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五分惊异,三分怒气,还有两分……他也不明白是什么的情绪。
他只得赶紧又道:“当初赵禀德死后,其侄子本要来接手差事,罗三娘携子女与他们打了官司,为此京兆府还传了吴管事等人去作证,因赵禀德乃是承袭岳父的手艺,其侄子根本不会做点心,故而最终吴管事便叫其长女入了府。”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一片沉默。
……
点心师傅居然是给牲畜看病的兽医,这事搁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王指挥使十分理解摄政王的心情,故而又谏言道:“此乃过去内务府旧规,今时不同往日,殿下可叫朱管家另寻高人……”
哪知话音落下,萧衍只是道:“叫人去趟闽北,将当年溃坝一事的卷宗及相关人员带到京城,快去快回。”
王铎应是,眼见再无他话,不由疑惑起来。
——难道殿下还要继续用那个点心师傅?
却见萧衍投来目光:“还有事?”
王铎只好垂首:“没了,微臣告退。”便离开了。
留下萧衍独自在房中思索。
——那女子学过兽医,所以才晓得猫的喜好;她在镖局长大,懂些防身之术也说得过去。
但那宫中张贵妃诬陷他人,及昨晚陈济川宴请宾客之事,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却见张福进来道:“殿下,早膳已经备好了。”
早膳?
萧衍又想起一事,道:“叫管后厨的人来。”
张福一愣,虽不知殿下为何如此吩咐,也只得赶紧应是去叫人。
很快,后厨管事吴庆春便到了萧衍面前,老老实实磕头行礼:“小的参见殿下。”
萧衍只问他:“后厨做饭的可是姓吕?”
吴庆春应是。
萧衍又问:“你今早起来,可见到他有何异常?”
吴庆春一顿,只得老老实实道:“小的见到他腿瘸了,眼眯成了缝,脑袋顶上也肿了一块……”
奇怪,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正琢磨着,却见萧衍又问道:“你就没问问他是什么弄的?”
这语气……
吴庆春忽然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愈发小心翼翼道:“小的问过他,他说他昨夜里解手不小心摔的……”
萧衍一声冷笑:“能把眼摔成缝,脑袋也摔肿?”
吴庆春一个哆嗦,只得赶紧跪地道:“是小的疏忽了,小的也觉得奇怪,但今早还得叫他给殿下准备早膳,故而没立时追究……”
萧衍只道:“那现在可有空了?”
吴庆春一个激灵:“小的马上去查办。”
说着从地上爬起溜了。
见此情景,张福不由纳闷起来,那厨子出了什么幺蛾子,竟能叫殿下亲自过问?
正琢磨着,却见管家来禀报道:“启禀殿下,太后召见。”
萧衍嗯了一声,便要回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