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捏紧朝那团堆砌的实心雪块一指。
“Diffindo!(四分五裂)”
她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叫了出来。
金光乍现,魔咒飞离杖尖,直至雪团,‘啪’的一声响,转眼,它像是烟花一样炸裂开来,四散纷飞。
细小的雪沫飘洒在空中,悬停许久才又悄然落下。
也太暴躁了。
安瑞雅自己都这么认为。
“不开心?”
身后兀然冒出的声音让安瑞雅一个哆嗦,她回头瞥望,正好见到不远高处树干上蹲坐着的伏德摩尔特。
梅林,一大清早,他没课上吗?
安瑞雅重新把冰凉的围巾圈在脖子外,以此令自己保持清醒。
伏德摩尔特难得没穿一身黑,而是改换了和雪地一般的白色。
只不过,他没一种穿衣风格和德姆斯特朗配备的校袍相干。
唯有深棕树干零星几点点缀的雪山之间,他仍旧打眼晓说裙爸壹司爸仪六旧六伞整理此文,加入可人工找文,因为手上托着的那只宝蓝色花脸猫头鹰,山中难得的亮色。
安瑞雅当然还记得自己的信使,她下意识往最糟糕的方向揣测,不由得脱口而出,“信是你伪造的?”
伏德摩尔特也不生气,只是轻笑两声,还变出一块饼干给猫头鹰衔住,“你还真看得起我。”
蓝羽毛的花脸小家伙在享受完零食后很快扑打起双翅,在他手中交换了两次抓地的爪子,随后向着天空飞离。
伴随着一声高唳,伏德摩尔特斟酌道,“昨天,我去霍恩海姆庄园拜访了他——那里可不算好找。”
安瑞雅直愣愣地剜着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别误会,我是应邀而至,改换了两趟壁炉、用过三次幻影移形...完全得益于这学期和霍恩海姆先生频繁的通信。”伏德摩尔特仍旧勾着嘴角,“缘分就是这样,命运指引我们再次聚集在同一所学校,不是吗?”
“很难相信你会在我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拜访我叔叔。”安瑞雅讽刺道,“真是个完美的男巫。”
“无论如何别生气,亲爱的芮娅,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去找你的,有些事情想和霍恩海姆先生商量。”
他摊开手耸了耸肩,从树梢一跃而下,好似踏风一样地飞起,两步后落在她身边。
安瑞雅被这两步惊艳,又在心中唾弃,居然给这么恶劣的人如此出色的魔法天赋,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还醉着吗?”
“我没有清晨饮酒的习惯,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破例。”
花言巧语,如果真在哄她开心也无可厚非,但这些话是说给芮娅·安听的。
安瑞雅挥手在面颊扇了扇,假装还能嗅到酒气,“看来昨晚的醉鬼还没能清醒过来。”
“我没有开玩笑,安小姐,你没必要那么怕我。”
“我才不怕你。”安瑞雅皱眉,“还有,我从来没听说今年的德姆斯特朗有什么圣诞晚宴,更不用说教授需要女伴的规矩了。”
“啊——这个。”伏德摩尔特交叠双手,抚摸着套在小指上的黄宝石尾戒,“我的家宴。”
安瑞雅斩钉截铁,“我拒绝。”
“为什么?”
男巫挑眉,只不过他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的表现。
她转身回头朝德姆斯特朗城堡走去,“没有原因。”
“唔,让我来猜猜...因为那封信?”
安瑞雅听着跟上来的脚步声,有些恼怒的再次拧回脖子,却碰到伏德摩尔特递出的手。
“如果是因为昨晚那个冒失的吻,我道歉,发自内心的。”他的指腹在她上唇的伤口处抹了一下,“如果是因为那封信...向梅林起誓,我并不清楚信件的内容,正是怕你误会,才随便找了只猫头鹰。”
“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喝醉了。”他适时停顿了一会儿,神色转而凌厉起来,“天台那些夜铃铛吵得人心烦。”
伏德摩尔特的眼睛太清澈了,还是安瑞雅无比眷恋的黑色——也不知道是他的五官过分精致,还是那表情确实是内心的真诚流露,安瑞雅竟然发不出火来。
她安静的站在原地发怔,半晌才把格鲁斯的信在对方面前摊开,指着信中末行的花体字问道,“谁是里德尔?”
他的眸光凝在那段字母上,欲言又止,“…我是。”
她的呼吸停滞了几秒,“别说笑了,伏德摩尔特教授。”
“我原名叫做汤姆·里德尔,只不过,它唯一的闪光点就是经常和名册上的芮娅·安排在一起。”
安瑞雅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我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
“没关系,安小姐。”伏德摩尔特稍稍拢起眉头,那双黑瞳中的光亮流转,逐渐显现出一抹暗红,“汤姆·里德尔已经是过去式了,除非你还想念他——伏德摩尔特难道不好吗?”
安瑞雅莫名焦躁,她说不清楚这种烦躁来源于何处,下意识将胸前的吊坠握在手心。
汤姆·里德尔——梦里的青年就是那样介绍自己的。
那到底是梦还是回忆?
她想到自己胸口的眠龙纹身,刚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