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克洛莉斯没有张口,说话嗡嗡的,但是侍者听清楚了,他按照她的指教,拿走了德古拉的钱袋。
成功了,克洛莉斯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侍者偷笑着离开,回去把拿到的东西重新收好。
再过了一会儿,侍者又匆匆忙忙进来了,他开始了他的表演,大力摇晃着德古拉的肩膀:“先生!先生!快醒醒!天呐,这里发生了什么!?”
德古拉还没有醒,克洛莉斯继续嗡嗡:“戏过了。”
“先生,快醒醒!”侍者调整了表演模式,由咆哮式转成了表情外现式,尽管还是过了,但是比上次好了许多。
德古拉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由昏黄色变得浑浊,带着一点儿微微的红光,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侍者感受到了恐惧,他的声音也弱了。
“先生……”
德古拉的身体里那股难受的、被蚂蚁啃咬的感觉又出现了,他看向了包厢里唯一的一瓶猩红色液体,可那不是血液。
有一团火焰在德古拉的喉咙里烧。
侍者找回了表演的状态:“谢天谢地,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的表演还在继续,在他碰到摩黛丝提之前,德古拉叫住了他:“别碰她!”
他醒来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摩黛丝提恐怕一样,她的控制力可没有他这么强,饥渴到了极点或许会做出伤人的事。
侍者转向克洛莉斯,把戏份交托给她,德古拉也是一句:“别碰她。”
克洛莉斯的台词都准备好了,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德古拉记得克洛莉斯在晕过去之前吃了一把青豆,估计是神志不清了,他瞥到她白皙的手上冒出了红疹,低低地道了一句:“愚蠢。”
“您说什么?”侍者问德古拉。
“不是说你。”
克洛莉斯闭着眼睛,握紧了拳头。
哼,不理他,他才不知道自己是有真正大智慧的人。
“先生,有一窝流浪汉装作观众混了进来,偷走了不少财物,您快看一看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吧?”
这句台词倒是说得不错。
可是德古拉不在乎财物,他吩咐侍者:“你把这瓶酒送到莫里亚蒂教授的庄园里,让他验一下里面有什么东西。”
德古拉察觉到使他晕眩的肯定是这一瓶红酒。
“好的,”侍者毕恭毕敬,他马上就会把红酒倒得一滴不剩,“您需要我帮你把两位女士扶到马车上吗?”
“不用。”
德古拉像抓着两把鲜花一样,两只手提起了摩黛丝提和克洛莉斯两个人,他揪着克洛莉斯的衣领,克洛莉斯直咳嗽。
“咳咳咳——”克洛莉斯顺势醒来,开始了表演,“发生了什么?”
有时候好的编剧并不是好的演员,术业有专攻,克洛莉斯的迷茫落在德古拉的眼里,尽是愚钝。
德古拉提醒她:“看一看你的手。”
“我怎么会长红疹!”
“我难道吃青豆了?”
“你被迷晕了,神志不受控制,晕倒之前正在吃青豆。”德古拉递给了她一个眼神。
“原来是这样。”
“你还好吗?”
“还可以。”
“跟我走。”
然后,克洛莉斯乖乖地跟着德古拉,德古拉横抱着摩黛丝提,三个人上了马车。
剧院里的戏彻底结束了。
“需要叫医生吗?”
“不需要了。”
“你确定?”
“真的不需要了,这次不严重,跟我小时候一次发红疹的程度也差不多,睡一觉就会好了。”
克洛莉斯在说谎,睡一觉当然不会好,只是她还藏着华生给她的一粒过敏药罢了。
“嗯。”德古拉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你还好吧?”
德古拉看她,她在他的眼睛里读到了十分鲜明的渴望。
她这次不会跑了。
“你看上去不是很好。”她替他回答了。
“我的确不是很好,但是我不好,你的处境恐怕也不会很好,在这辆马车里可是有现成的食物。”德古拉身体不舒服,还不忘吓唬克洛莉斯。
克洛莉斯默默地离他坐远了些。
德古拉闭上了眼睛:“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没有用。
“你哼首歌来听一听吧。”
德古拉想要听家长的小曲儿,他很累,想要回到罗马尼亚的老房子里,那里开满了紫藤花。
“好的。”求生欲促使克洛莉斯答应他的要求。
德古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他的妻子哼过小曲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Lond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伦敦大桥垮下来,垮下来)……”
“别唱了。”
德古拉真切地感受到了,旁边的女人尽管和她妻子长得一模一样,但不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唱童谣。
他宁可听夜莺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