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街傍晚的枪战,惊动了全城。
各个方面都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魏督公的养女、东厂寅颗的档头林月如,派手下在杨凡从涂山府回家的路上,把杨凡挟持到酒楼,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
最后,双方翻脸火拼。
兴禾团练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悍。
尽管杨凡只带了七个人,但是就是这八骑,把子丑演卯四颗的六十个精锐,全部干掉,最后掳走了林月如档头,只留下一个传话的。
乾清宫里,崇祯倒背着手,在听王承恩的报告。
“陛下,已经查明,杨佥事今天去涂山府送彩礼和下礼书。傍晚出来的时候心情很好,还哼着歌儿,可能是兴致不错,就带着几个人牵着马溜达,可以确定无疑,杨佥事是不知道林档头要在宽街堵他。”
“杨卿,朕还是信得过的,再说这个时候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魏阉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谁愿意沾他,没见魏系的那些大臣都退缩了吗,很多都不和他往来了。”
“陛下高见,当时在场的行人说,杨佥事走到宽街时,忽然发现前面的路被东厂子丑演卯四颗的人堵住了。他们不想和魏系发生冲突,打算往回走,后面也被堵住了。杨佥事无奈,这才进了路旁的茶楼,上二楼和林档头谈话。不过似乎是谈崩了,然后就打起来了。”
崇祯一脸的嘲弄,说道:“什么是狗急跳墙,这就是。他们肯定是打杨卿的主意,想给魏阉留一条退路,结果杨卿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当然断然拒绝了她,她们就想用强。”
王承恩也连连点头,陛下的这个分析非常的精准,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儿,自己和杨佥事也共过事儿,他什么脾气自己还是非常清楚的,这人属毛驴的,你的顺毛摸撒儿,不能呛茬。
没见自己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对待杨佥事吗,从来不摆臭架子。一向和杨佥事合作的很好,把万岁爷的事情都给办的明明白白的。
林月如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个屁,还不是靠着干爹上来的。杨佥事那是能用强的吗,这点事都看不明白,还敢做这个局儿,怎么样,把自己玩进去了吧。
“陛下真是算无遗策啊,魏阉他们也不想想,兴禾团练那是好惹的吗,几十个人就想拿下杨佥事,简直是做梦,这下子崩掉了他们满口的牙齿,连女儿都被掳走了,真是赔了女儿又折兵啊。”王承恩陪着笑说道。
“哈哈哈,真是好笑,杨卿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趟这趟浑水,真是异想天开。朕听说魏阉那个养女可是长得花容月貌,之前在遵化和杨卿还过从甚密,朕当初用杨卿,心里还是担了风险,下了决心的,朕当时就判断,杨卿跟他们不是一伙人,果然如此,真是疾风识劲草、板荡见忠臣啊!”崇祯满意的说道。
“没错,不过杨佥事似乎对妇孺有些心软,之前抄陈家的时候,他就交代不许凌辱陈家女眷,还私下和奴婢说,如果发卖都给他留着不要弄到教坊司去。奴婢考虑到杨佥事的重要,这些女眷一直没有交到诏狱,一直是奴婢的干儿干孙们给看着呢。”
“嗯,这件事,你办的好,朕不怕他好色,朕就怕他什么都不想要。既然他想要,以后抄家的罪臣家眷都赏,嗯,发卖给他好了。”本来崇祯想说赏给他算了,可又一想自己空空如也的内库,临时改口变成发卖给他了。
王承恩最近没少从杨凡那里拿钱,收了人家的好处自然要给他美言几句,这是作为一个有品的公公的职业道德和操守。
“他把林月如掳走,开始朕以为他看上了林月如的美色,不然依着杨卿杀伐决断的脾气,是不会留下她的。不过,后来朕一想,他这么做应该还有深意。”
“陛下的意思是,”王承恩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不明白陛下的意图时,就不说话,或者顺着陛下的意思说。
如果陛下问他,他就说一句可以两面解释的话,然后看陛下是什么意思,他在顺着陛下的意思向那一方面解释。
这是他在深宫里总结出来的生存技能。他的话永远符合陛下的心意,永远能和陛下说道一块去,这样才能圣眷不衰。
“因为他不知道朕下一步要怎么对付魏阉,他如果今天把林月如杀了,魏阉受了刺激可能会狗急跳墙,这样就会坏了朕的计划,他把林月如掳走,不但不会刺激魏阉狗急跳墙,铤而走险。反倒更加让他投鼠忌器。”
“陛下真是圣明,真是真知灼见,明见万里啊,听陛下这么一分析,奴婢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一下子就都通透了,都想明白了。”
“杨卿做事从来不用朕暗示提醒,总是能办的符合朕的心意。朕一时没有考虑周全的,他往往提前都铺垫好了。真是能臣啊。”
与此同时,涂山府,涂山墉和涂山月正在书房里密议。
“爹爹您不知道,林月如那贱人一直在勾引杨郎,只是杨郎的心思都在女儿身上,不为所动罢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敢把杨郎劫持走,我绝不跟她干休。”涂山月气愤的说道。
在涂山月的逻辑里,杨凡是她先发现的,所有权自然属于她。林月如是后来的,是不要脸勾引人家老公的妖艳贱货。
涂山墉苦笑,真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