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叫哥哥。”杨凡像是狼外婆一样呢,诱惑的说道。手里还拿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这种奶糖是军需品,给家丁们在执行任务断粮时,补充糖分和热量用的。一般的士兵可是没有配发的。
小姑娘长这么大,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看着好看的糖纸,还有淡淡的奶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流露着渴望,可是又不敢伸手。
“乖,叫声哥哥,这块奶糖就给你吃,好不好。”杨凡恶作剧一般,把糖纸扒开。这下子奶香味更加浓郁了。
小奶团子忍不住吸吸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诱惑,小声的叫了一声:“哥,哥哥”
杨凡促狭的笑道:“大点声,叫凡哥哥。”
小奶团子受到了鼓励,奶声奶气的叫道:“凡哥哥”
杨凡把手里奶糖喂到沅沅的嘴边,看着小姑娘含进了嘴里。
杨凡问道:“好吃吗。”
小姑娘奶糖一入口,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奶香和甜蜜充斥满了口腔,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笼罩了她的全身。
小姑娘眯着眼睛,已经不会说话了。就那么呆呆的过了一分钟。
“好吃,哥哥,沅沅好喜欢吃。”
杨凡笑了,每一个孩子都应该有属于她的童年。
杨凡把衣兜里的奶糖都拿出来,一颗一颗的放在小桌板上。一共还有六颗糖,三块大白兔,三块水果糖。
“这些都归你了。”杨凡笑着说。
“哥哥,这些都是沅沅的了吗。”
“都是你的,揣起来吧。”
张溥住在苏州拙政园不远的地方,三进的宅子,不大不小。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张溥的家门外。
张溥出身官宦门第,惟因婢妾所生,排行第八,故“不为宗党所重,辅之家人遇之尤无礼,尝造事倾陷诩之”,当面称他“塌蒲屦儿”,意为“下贱人所生,永远不出息”。
张溥遭此侮辱,勤奋好学,读书必手抄,抄后读过即焚去,如此反复七遍,冬天手冻裂,以热水浸暖继续再练。终于成名。可是,这段不堪的往事,早早的就接受世态炎凉,家族内部残酷的倾轧,也养成了他胆大妄为,精于心计,沉默隐忍的性格特征。
自卑的人往往都非常自傲,一般人张溥还不放在眼里。
张溥既有才能,又胆大妄为。他身上的前科很多。
天启六年,他参与策划苏州暴乱,攻击衙门,纵火烧城。把来抓人的锦衣卫打死数人。今年,他去京城前,与张采一起,在太仓发起了驱逐阉党骨干东阁大学士、首辅顾秉谦的斗争。
此人特别能战斗,虽然只是个生员的身份,一直没有中举,今年虽然才26岁,但已经是政坛的老运动员了。
在他眼里,对同样思想惊世骇俗,敢想敢干的杨凡。倒是很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好感。
张溥正在书房研究杨凡给他的书籍和资料,忽然听到下人通报说是杨凡来了。赶紧换了身衣服,跑出来,大开中门,欢迎定远伯大驾光临。
“哈哈,这是那阵风把定远伯您给吹来了,哈哈哈”张溥站在大门口拱手说道。
“都说苏杭乃是人间仙境,不来一趟岂不是亏得慌,哈哈。”杨凡抱着邢沅也打趣说道。
看到杨凡还抱着個奶团子,张溥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然不住打趣道:“定远伯真是非常人也,去年才成亲,今年女儿就这么大了。哈哈哈。”
杨凡把邢沅两手叉腰,举起来左右看看,遗憾的说道:“我要是能生出这么漂亮女儿,那也算是前世修来得福分。”
张溥知道必有故事,在这里不便相询,于是邀请道:“定远伯请。”
杨凡也依足礼数,“天如兄请。”
二人来到正堂屋落座,杨凡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委托张溥给找个好些的接骨医生。张溥随即吩咐管家立即去办。
杨凡把邢沅交给韩俊,让他抱着去他爹爹那里。杨凡有事和张溥谈,抱着孩子不方便。
“这黄家好不嚣张,是什么背景。”杨凡问道。
“放高利贷的罢了,仗着妹妹给知府做妾而已,能有什么背景,在定远伯面前,蝼蚁一般。”
杨凡一笑,既然如此,此事没有必要再提。
杨凡问道:“天如兄,我之前来信,提到报馆一事,天如兄可有兴趣。”
张溥说道:“听君一席话,真是茅塞顿开。这报纸真乃宣传之利器。尤其是这舆论监督的说法,让我十分着迷。我之前通过各种方式制造风潮,企图影响朝政,可效果均不如人意。”
杨凡点点头,张溥是江南思想最开放的人,他能有这个眼光和认识,也是必然。
“我们搞复社,搞文会,甚至鼓动读书人上街,搞来搞去,对政局影响真是微乎其微,要不是定远伯带兵进京,魏阉怎么倒的了。可这报纸却不同,发行范围广大,足可以影响全国,乃是一柄神兵利器。”
杨凡说道:“我有意在江南创建一份报纸,请天如先生来做主编,不知道天如先生意下如何。”
张溥自然是愿意的,他正处在一生中最能折腾的时期,这么好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