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从头到尾,行事诡异,往往在关键的时候,改变了此战的走向。
英宗尽管在阳和,查看战场时,被吓得不轻。但是,英宗此时,少年心性,建功立业之心火热。并没有因此被放弃,这也说明了英宗性格刚毅,不是受不了挫折之人。
英宗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准备带领大军出长城关隘,进军草原讨伐在长城外迁延不去,贼心不死,仍然在寻找机会的也先。
大臣们没想到,大军吓退了也先,都在弹冠相庆,捡了一条命回来。
此时,听到皇帝要继续进军,寻找也先的主力15万人决战。
顿时吓得灵魂出窍,发疯了一样制止。
张世泽说道:“根据我查五军都督府的档案。在大同休整了一下后。王振又下令继续向北进军,出了大同没多远,途中众文武大臣多次劝谏。”
杨凡说道:“我听说,当时在大同,兵部尚书邝埜冒死闯进英宗行在“力请回銮”,户部尚书王佐整日跪伏在草丛中,请求皇帝南还,钦天监监正彭德清以天象示警相劝,皆为王振叱回。”
张世泽冷笑道:“狗屁的请求。那是被王振罚跪的”
张世泽继续说道:“大学士曹鼐说:“臣子固不足惜,主上系天下安危,岂可轻进。”王振生气的说:“倘有此,亦天命也。”
“大概就在此日前后,英宗见到了镇守宣府的杨洪,并命令杨洪随军同行。此时独石、马营早已丢失,杨俊也早已逃回,杨洪害怕被诛杀,只字未敢向英宗提起。”
杨凡气愤的说道:“这些边军将领,这么重要的战场信息也敢瞒着皇帝。真是该杀。”
张世泽说道:“这些人不敢把实情告诉皇帝,只要把实情告诉皇帝。不用他们劝说,皇帝也不是傻子,自己就得往回跑。”
杨凡冷笑道:“他们此时是既不敢,也不舍得。皇帝要知道他们已经把边军和京营祸害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砍了他们。再说了,这么大的利益,他们怎么舍得呢。都说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他们还想子子孙孙继续吃空饷呢。”
“以前,我总是奇怪,大明此时,太祖,成祖余威尚在。仁宣两朝也多次北伐。就是英宗朝此前也三次北伐,全都获胜,怎么忽然间就出现了二十万京营被三万骑兵全歼的大乌龙事件。完全不能理解。现在这样抽丝剥茧的一分析,又感觉此战大明败的不冤枉。”杨凡说道。
张世泽冷笑着说道:“这些文官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啊,太祖朝死了那么多的皇子,甚至太祖、成祖、仁宗、宣宗的死都是存疑的。他们都知道,皇帝就是靠王振控制他们。王振就是皇帝的胆。只要杀了王振,就能让皇帝丧胆。”
这话就说的有点意思了。
王振确实在这场战斗中死了。但是,死因众说纷纭。护驾将军樊忠愤恨难平,他一腔怒火全部投射到明英宗身边那个作威作福的大太监身上。
樊忠奔至王振身边,举起铁瓜,一锤灌顶,一代权阉顿时脑浆迸裂,命丧当场。樊忠击杀王振后高呼:“吾为天下诛此贼!”随后与汹涌而来的瓦剌军浴血奋战,壮烈牺牲。但清朝修的《明史》中记载了第二种说法:“瓦剌兵追至,师大溃,帝蒙尘,(王)振乃为乱兵所杀。”
张世泽说道:“这一路上文臣和武将们都在策划刺杀王振。”
当时,随行官军中,也有不少人愤恨王振胡乱指挥,企图采用非常手段干掉王振,强行逼迫英宗回銮。
吏部郎中李贤多次聚众策划。
次日,当过鸡鸣山,众皆惧,无不叹息怨恨者。予不胜其怒,与三五御史约,谓:“今天子蒙尘,六军丧气,无不切齿于振,若用一武士之力,捽而碎其首于驾前,数其奸雄误国之罪,即遣将领兵诣大同,而驾可回也。”
他们知道靠自己办不成这件事,于是,想说服英国公张辅。
欲谋于英国公,不得间,竟行,人人自危。
张世泽说道:“我们家都知道,这件事是大学士曹鼐幕后支持的。英国公一脉,考虑的不仅仅是本次战争的问题。张辅考虑到,只是杀掉王振容易,可想要在政变之后稳定大局便难了,大敌当前,万一全军哗变,后果同样不可设想。”
杨凡说道:“英国公不参与是对的,现在土木堡败了,罪过被栽到王振的头上。你们家要是参与了,土木之变的责任可能就栽到你家头上了。”
张世泽苦笑:“谁说不是呢,张辅要是真那么做了,恐怕就没有英国公一脉了。今天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喝酒了。”
杨凡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杨凡觉得,事实上,很可能他们都是一起参与谋划的。只是英国公张辅老迈怕事,不敢承担风险,此事便只得流产。
毕竟,上次去杭州,劫了毛文龙的船,见过他的小妾文氏之后。杨凡已经只知道了。毛文龙身后那些巨大的靠山中,就有对面这位公子哥的名字。
张世泽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的真实面目,恐怕也狰狞的很。这些勋贵子弟,不成器的很多,但是没有一個傻子。也没有一个废物。
杨凡说道:“现在来看,军队战斗力不行,完全是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