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猪儿握紧了长枪,拼命的刺杀蒙古骑士。他在训练时,每天都要刺杀一千次长枪,胳膊都刺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回了营房,胳膊完全抬不起来了。还好每人发了一瓶药酒,自己擦拭。
第二天起床,仍然要再刺杀一千次。
此时,他再也不恨用棍子抽他的教官了。没想到战场的情况如此激烈,如果没有训练打下的底子,他是绝对坚持不住的。
他们的刺杀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快、准、稳”。
每一次刺出,都是枪出如闪电般的转瞬既收,快到几乎看不清。但是,蒙古骑士的身上,就立刻多了一个血窟窿。
此时,恍忽中,他拼命的刺杀,再刺杀。
他几乎忘记了时间,听不见战场的嘈杂。
他似乎又看到了,教官拎着棍子,对着他们吼道:“你们这些菜鸟,快些,再快些。只要你们出枪够准,够快。就没有人可以防的住。”
他眼前仿佛不是狰狞的嘶吼着的蒙古骑兵,漫天蒙古弯刀砍来的光影。他眼前似乎又回到了训练时,那一个个原木锯下来的十寸厚的枪靶子。
自己玩命的一枪一枪的刺着。靶子木屑纷飞。
一排长枪兵的后面是教官在怒骂。
“你们这些废物,猪猡,没有吃饱饭吗。为什么这么慢。”
“你他娘的往那里刺呢。你的眼睛长在屁股上吗。”
“手不要抖,说你呢,不要抖。再抖打军棍。”
他今天看到蒙古人冲来时,十分的恐惧。
这时候铁中樘总旗安慰他们说:“大家不要怕,就当时训练就好,训练都还记得吗,就按照训练去做就好。这些人不是蒙古人,他们都是靶子。记住了,他们就是靶子。”
总旗的话起了很大的作用。
如果这些是敌人,他们紧张、害怕,脑子里一片空白。把平时的训练都忘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甚至走路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了。
可转念一想,这些就是训练时的靶子。立刻就什么都会了。既不紧张,也不害怕了。
这些京营的士兵们,面对万马奔腾,铺天盖地冲杀而来,从一开始吓得脸色煞白。甚至有的尿裤子。到后来交兵之后,逐步镇定下来。再到抗住了蒙古骑兵的冲撞,并且大量杀伤了敌人后。他们兴奋了起来。
“你们都看好了,这些蒙古人也是人,他们也会流血,也会躺下。都是带把的,谁怕谁呀。”铁中樘声嘶力竭的呼喊着。给他的部下打气。
这些总旗,每一个都是海浪中的孤岛。
蒙古骑兵就像是汹涌的巨浪,狠狠的砸在礁石上,被撞得的粉碎。然后退下去,再度冲上来。
杨凡骑在他心爱的枣红马上,这是一匹三岁的阿拉伯小公马。四肢修长,肩高一米五。战马打着响鼻,用蹄子刨着地面。似乎看到前面战场的热烈,按耐不住一样。
杨凡用手抚摸着它的脖子,缎子般光滑的皮毛手感很好。在杨凡的安抚下,它逐渐平静下来。
杨凡掏出怀表看了一下,已经一个小时了。第一次上阵,能打成这样,可以了。经过一个小时的激烈搏杀,体力消耗是非常大的。
杨凡很清楚,他的兵有多少体力。在多大强度下,多长时间会消耗光。这些平时训练中早已摸得非常清楚。
这是冷兵器时代,为将者。如果对士兵体力,战力,战马的马力不摸底。那是别想打胜仗的。
“让箭塔上的五将军炮和佛朗机炮开火,轰击第一阵列后面的蒙古人。用霰弹。”杨凡下令道。
随着传令兵的旗语,后面桥头堡箭塔上的炮兵纷纷开始了运作。
“用霰弹,可千万别装错了。要是那个兔崽子用了实心球形弹,老子活噼了他。”胡老屁大声吼道。
“知道了,胡头,错不了。要是用实心弹,那不是跳弹打自己人吗。我们闭着眼睛也不会拿错的。”张狗子大声说道。
炮兵确实训练过在绝对黑的房间里用手摸炮弹,防止再漆黑的夜里装错炮弹。很多时候,炮弹是万万不可乱用的。
好比现在,杨凡下令用霰弹轰击蒙古人。密集的小钢珠打过去,因为射程的原因,穿透蒙古人,也不会伤到盾牌孤岛里的自己人。
要是用了球形实心弹那可就惨了。一炮一个血胡同,绝对会无差别的杀死自己人的。
“预备,放”
随着炮兵开火的命令下达。箭塔上的五将军炮和佛郎机炮纷纷开火了。部分箭塔上的鲁密铳也开火。
鲁密铳都被袁崇焕弄走了。这些是杨凡接受京营后,工部紧急打造了两千支。因为数量少,杨凡就放在箭塔上了。
霰弹的效果立竿见影。杀死这些骑兵的效率立刻上升了一个数量级。一炮轰过去,一个扇形的面积,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个缺口。
包围着一个个孤岛的骑兵就像是大饼被突然咬了一大口一样。
轰轰轰!霰弹的小钢珠给密集的骑兵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巴扎尔百夫长,带着自己的百户,八十多个骑兵在后面围攻铁中樘的小旗。他今天喊得嗓子都哑了。进攻极其不顺利。
看着就是五十个步兵,就是用盾牌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