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恩回到自己的团里,立刻把这些人渣败类找来。
听说团座要用他们的老本行,呼啦啦的来了三百多人。都是干这个的好手。他们这么积极,主要是听说事情办成了,赏银一百两,还官升一级。
这些坏蛋的眼睛都红了。
他们都生存在社会最底层。能有别的本事,谁干这个啊。
如果官升一级,士兵就变成了伍长,伍长虽然不是官,小旗才是官,但是每月有三钱银子呢。
他们这个队伍虽然是团练,但是上面说了,立功就可以被纳入京营体系。那可是端了铁饭碗了。
而且一百两银子啊,他们一辈子也赚不到的大钱。
就算回家,山西的旱地也就三四两银子一亩。足够买上三十亩地外加盖个土坯房子,再区上一房媳妇了。这可是妥妥的小地主啊。出门牛羊田地,回家老婆孩子。多好的日子啊。
再不济,起码好歹能给祖先留个后代。
立刻吵着报名。谢天恩一看,人太多了。不需要这么多人,人多了反倒容易暴露。但这时候,又不好赶一部分人走。
他急中生智,说道:“你们都是从县衙的大牢里提出来的。你们报以下刑期听听。”
显然,刑期越长的的,判刑越重的,就越是积年的惯匪。技术也就越好。
很快就选出了五十人,这个方法,其他人自然也服气,没人再闹。
“大人,上面要小的干这个,小的服从。可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还望大人恩准。”资格最老的一个老贼祁老六拱手说道。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能办的我都给你办到。”谢天恩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因小失大。
“大人,别的没什么,就是我们打趴下的这些蒙古官兵,身上的财物都得归我们兄弟所有。”
谢天恩一愣,没想到这货居然是这个条件。他不仅哑然失笑。真是敬业的贼人,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这个。
“没问题,我做主,他们的马匹、财物全归打倒他的人所有。”
下面群贼顿时欢呼起来。蒙古马可不便宜,弄回山西就价值五十两。蒙古骑弓也是好东西,拿回去指定卖个好价钱。
草上飞发愁道:“一时半会的,没处找枣木棍子,就缺个趁手的家伙”
祁老六骂道:“蠢材!没有张屠夫就吃连毛猪吗。就用铁锏和铁鞭代替。至于会不会一下子把人打死。这就顾不了了。反正也是战场杀敌。”
一群人恍然大悟,连忙找人借重兵器,比如铁骨朵儿,钢鞭、铁锏等。
竹竿和绳索倒是不缺。旗杆都是竹竿,而且支帐篷也用竹竿,毕竟比木材轻多了。
很快一行人换上黑色衣服,用墨汁涂了脸,悄悄的向着黑虎口隘口爬去。
谢天恩怀里揣着一把三眼铳的铳头,里边装好了弹药,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准备用。毕竟空旷的山里,枪声传播的太远。
黑虎口是两山之间,一个半山腰上的隘口。这一带长满了黑松林,今夜月光暗澹倒是利于隐蔽。
一群黑衣人匍匐着向着隘口爬去。
远处三个蒙古兵正靠着一棵树打着哈欠聊天儿。远处避风的石头下三五成群的睡着蒙古兵。他们把随身携带的毯子铺在地上。睡得正香。
这个山间的一小块平地上,中间堆着柴堆,从飘过来的风中的气味判断,明显干柴堆淋了火油。
谢天恩用手势示意,套白狼的可以行动了,从四面绕过去。
几个老贼,提着铁骨朵,身体上沾上灌木,伪装成灌木丛,贴着山壁向前挪动。只要那三个蒙古人视线转移,他们就小心的挪动几步。
他们穿着棉花底子的布鞋,走路悄无声息。
墩布打着哈欠,咒骂着让他们守夜的牌子头。蒙古军制十人队长为牌子头,是最小的军官。也叫十夫长蒙古语称“阿儿班那颜”。
这一次带队的是一个五十夫长,蒙古语称作“塔宾那颜”。虽然实际领兵只有三十人,但是级别是五十夫长。就像有的万户,也只有三四千兵马一样。
牧仁忽然疑惑的看了看侧面十几米的地方,那里有一丛灌木。他觉得有些奇怪,那里有灌木吗。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毕竟没有注意看。此时此刻困得迷湖。
“苏合,你的眼神儿好,你看看那里原来有灌木吗。我怎么记得没有啊,刚才明明再那个位置,怎么自己走了,真是见了鬼了。”牧仁打着哈欠说道。
他一说,其他两人也不不确定了。顿时警觉起来,于是三人拔出刀来,向着灌木走去。
草上飞紧张的手心都是汗,眼看着三个鞑子就要用刀来捅刺,查看这个灌丛有什么古怪。自己长腿还能走的。忽然黑影一闪,三根竹竿从后面伸了过来,三个绳套准确的从竹竿的顶部套住了三个人的脖子。
立刻另外三丛灌木也自己行动起来。
三个蒙古人被绳索套住了喉咙,竹竿挑起,他们脚尖着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根本喊不出来。他们惊恐的看到,三丛灌木居然自己移动起来,直接向着自己扑了过来。
随着三道黑影一闪,三柄匕首刺进了心脏。
三个哨兵立刻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