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皮也曾问过杨凡,华夏历史上的王朝问什么不能走出一乱一治的怪圈。三百年魔咒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杨凡也给她讲过这背后的经济学原理。
在古代,宗室、勋贵和生产粮食的农民、手工业者、采矿工人。之间有一个产品分配的比例。这个比例中点,从朝代开始到朝代末期,是从前端向后端移动的。也就是劳动者,生产者获得的越来越少。到最后,都是大崩溃结局。
一切推倒重来,再重新开始。
小娘皮问道,难道就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杨凡没有回答,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人性是贪婪的。一切制度、宗教下,不管规定的多好,最终都是要用人来执行。人才是一切的灵魂。
韩非子两千多年前就说的非常明白了。徒法不足以自行。法律是人制定的,也是靠人来执行的。如果人有问题,法律是不能自动正常发挥作用的。
我们习惯于用制度设计去解决问题。可是,最终都会发现,人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人性。人性不改,诸多问题都不会得到彻底解决。因为这一切事情都是人性闹出来的。
如果是人性的共性问题,靠换一拨人是解决不了的。
三千年前我们的祖先就看清楚了这点。
周公制礼,就是束缚人性。对人性绝对不能放任自流。朝廷必须要教化万民。公序良俗不能破坏。
老子讲无为,道法自然,就是从根本上去除人性的缺点。
而儒家则采取更有操作性的,具体到每个人都能听懂的道德说教。
孔子认为人是可以教育的。教育人的目的就是解决人性对社会的不良侵害。
核心点就是你要做一个“仁”的人。实现的路径就是“忠恕之道”。
而古代的利益集团,让他们放弃一点点利益,让百姓活下去,他们都不肯。从春秋到民国都是如此。
常凯申背后的四大家族,在他统治的末期,不仅不会体谅他的困难,同舟共济共渡难关。而是变本加厉的疯狂掠夺。这些行为令人费解,这个公司垮了,他们今后到哪里发财去。
不理解,那是因为不知道他们的底层逻辑。成年人的世界,只做选择不做改变。他们就是在做风险投资,你们经营不好,他们考虑的是撤资和变现。
投资人和管理管理团队可从来不是一条心。
因为他们知道,再不玩命用耙子搂钱,就没机会了。这条破船要沉了。
现代那些西方国家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的那些利益集团也是不可能少拿一点的。至于他们越拿越多下层怎么办。
他们干脆发国债。反正利益集团的钱是不能少的,那就发国债,借钱用于安抚下层,提供社会福利。
但这个办法也不能一直玩下去,现在他们就开始要玩不转了。
如果这些债务不能转嫁给其他国家,或者已经付不起利息了。他们早晚要崩。和华夏古代一样。都是换汤不换药,搞来搞去,本质上还是那一套,都是我们老祖宗玩剩下的。
万幸的是,今日我们走出了一条新路。发债都是做了基础设施投资。不仅拉动了经济,扩大了就业机会,还稳定了国家发展的基石。这些置办下来的家底儿,反过来,又增加了软妹币的含金量,使货币坚挺。
比如修高速路,桥梁、高铁、修水电站,修机场、修运河和水利设施。这些投资是有现金流收入的。这就是有收益的资产。
我们的债务对应资产,西方的债务对应的是消费。
我们是钱生钱,而他们借来的钱,消费了就没了。只剩下债务越积累越多。我们的办法不知道比他们高明了多少。
而杨凡在明末这个节点上,能采取的办法就是,利用技术革命,产生了红利,扩大社会总产出,来缓解社会矛盾。
通过培养之前不存在的行业,来重新洗牌财富的社会构成,至于三百年后,技术红利吃完了,再度开始旧病复发怎么办,他也没有办法,只能且顾眼前吧。
不是说人生发财靠康波吗。他能把波峰变成波谷,已经很了不起了。至于消除康波,他也没办法。
很多问题就是这样,没想透彻时,整天在网上和喷子一样,骂来骂去。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但真正看明白了,对很多现象,也就不会产生很多负面情绪了。
既然人类社会的发展有自身的规律,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那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好了,人的能力有大有小,只要力所能及,不浪费米饭,人生对社会有所贡献的就好。
很多事情啊,不懂的不能乱说,等真懂了,就不想说了,更不想骂了。
试图改变人性,那是圣人做的事情。你我皆凡人,个人这么渺小,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做些实事,人生不要虚度就好。
现代,邻省的那个厂区,今日非常热闹,科学院来了很多人。这些老专家平时都是很难请到的。
厂区去年流转的十万亩土地上,划出一部分作为试验田,种植了很多的新式作物。今日,他们来看的就是科学院提供的两种新式高粱。
这两种高粱的产量骇人听闻,一种亩产五吨。一种甜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