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马向着双辽而去。双辽是建奴给苏不地的封地。
苏不地投奔建奴后,被封为济农。他带来的朵颜剩下的部族,以双辽为牧地。建奴对投诚过来的蒙古人,一般都是采取,嫁一个公主,再给一块牧地的方式来拉拢。
但苏不地年老,就没有娶公主。只是留下了牧地。
双辽紧邻科尔沁,这里在四平的西边,已经是牧区了。这七千多俘虏里,有两千多是正蓝旗后来征召的兵丁。还有五千多是吉林城里残存的长白山女真人。此时他们没有武器,被绳索绑着手,穿成一串。在两个营一千家丁的马鞭驱赶下,走了三天才到这里。
整个的朵颜部壮丁都跟着苏不地入侵去了。城里只有两千骑兵,还些有老弱,他们紧张的看着,这个庞大的队伍通过他们的领地,根本不敢出来。
萨哈壬、库勒撒、撒合辇台三人倒是没有捆绑,不过他们的马被拴成一排,和连环马似的。所以他们仨个也跑不了。三匹马想逃跑是不可能的。
下了马他们只会喂了狼。这可是草原,不是农耕区。
郭柄作为这次的临时队长,负责带领这支队伍。他和他们三个并排骑行。
“郭大人,定远侯是真的带我们去见老主子吗,不会是骗我们到荒野杀掉吧。”萨哈壬有些担心的问道。
人都是这样,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绝不动摇。可是,忽然绝处逢生,又有了生的机会。不仅原来的信念没有了,反倒怕死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保险公司不卖保险给有自杀倾向的人,但是他们卖保险给自杀一次未遂的人。
因为这种人绝大多数都不会再自杀。曾有人跳楼被楼下的遮阳棚接住了。此人想了想,决定不跳了,从邻居的窗子爬了回去。
“呵呵,你当我家老爷是什么人,说出来的话不算数是吗。再说了,你算什么东西,老爷要宰了你了,直接就拖出去砍了。犯得着跟你玩这个吗。”郭柄骂道。
萨哈壬摸了摸光头,讪讪的说道:“那倒也是,定远侯是何等人物,我给他提鞋也不配,他犯得着消遣我吗。”
“定远侯为什么要把旗主放了,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这可不合常理啊。这不是放虎归山吗。”撒合辇台说道。
“我哪知道为什么,我要知道了,还在这里当这个大头兵干嘛。哼。”郭柄摇头说道。
杨凡体系的人,都是干事的。尤其是当兵的,不带脑子。其他的事情想得少,老爷一声令下,就是干。
至于为什么这样干,那是老爷需要思考的问题。他们懒得动脑子。
走过了双辽城,西行五十里,终于看到前方有一支三四千人的队伍,在哪里等着。他们还穿着当初出征时的布面甲,外面披着破羊皮,不过早已污垢破损的不成样子。
一个高大的人骑在一匹蒙古战马上,正式莽古尔泰本人。
只不过他现在憔悴的厉害,一脸的颓废。胡子半尺长,因为这一年多就没有修剪过。脑袋上头发也长出来了,披头散发的。
除了一根金钱鼠尾小辫子,都是满头的头发披散着。身上还裹着老羊皮。里边是布面甲。全都黑了,因为一直没有清洗。
远远看去,没看到正蓝旗,看着简直是正黑旗了。一年多的牢狱时光,把蓝旗变成黑旗了。
在他两边是阿巴泰(七贝勒)和德格类(十贝勒)。他们三个为一党。出征一同去援助哈拉沁人。没想到,一块进了多伦城的监牢。
正蓝旗的三千战俘,在草原上干了一年多苦力。另外就是平时军事训练时做陪练。军事演习充当蓝军。
萨哈壬三人,眼眶一红,三人快速下马,奔着莽古尔泰跑去。
莽古尔泰看到这三人,顿时眼睛也红了。翻身下马,向着他们跑去。阿巴泰和德格类也一块跟着跑去。
萨哈壬三人噗通一声跪在三位主子面前,嚎啕大哭。
“贝勒爷,奴才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主子啊,你走了之后,正蓝旗好惨啊。”
“爷,您再回来,正蓝旗就成了济尔哈朗的了。”
莽古尔泰扶起这个,又扶起那个,也哭得眼睛通红。
这时候,跟随莽古尔泰一起被俘虏的另外三个心腹,密密、爱巴礼、屯布禄三人。莽古尔泰的三个儿子也跑了过来。长子麦达礼、次子文顾、三子萨哈良跟在后面。
杨凡对莽古尔泰一直抱有期望,因为他冲动,暴躁,而且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怒。他是天生和皇太极尿不到一个壶里的。
他们必然翻脸,只是时间早晚不同而已。
历史上,正蓝旗被皇太极整惨了。不仅富察衮代的子女牵连被杀,德格类、萨哈廉、阿巴泰等人,有的下狱,有的被毒死,有的革职。正蓝旗出身的官员就被皇太极兴起大狱杀了一千多人。
全部都是冤案,一直到顺治朝,皇帝才给他们平反。
杨凡是特意把莽古尔泰的四梁八柱都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就是为了这一天。此时,牢狱之中,莽古尔泰已经想明白了,他去草原就就是中了皇太极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前脚走了,后面就开始收拾他的人马。
他姐姐也被嫁了出去,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