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衡叹了一口气道:“四弟,要不这样,我把阳令给你保管,你私下里暗中琢磨,把秘密研究透再转告我们,这样总行了吧。为了百虎门,我们做大哥二哥的成全你又如何?”
郑耀宗脸上青筋一条条盘起,争辩道:“大哥二哥,四弟从来未对师门圣物起了觊觎之心,你们这样说,那便是信我不过,四弟有口难辩,只有以一死来证清白。”说完举掌往头顶拍落。
方岳叫道:“四弟别鲁莽,有话好好说。”郑耀宗手掌离脑门两寸停下,叫道:“大师哥……”
一句话未说完,忽然门外抢进一个人来,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刘祝虎失声叫道:“刘师弟!”忙跃上将那人扶起,惊叫:“刘师弟,你……你怎么啦!”方岳、史衡等抢上前去只见师弟刘回辉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却没了气息。方岳大惊,忙施推拿,已然无法救活。方岳知道刘回辉武功虽较己为逊,但也算是北宗的高手之一,是谁将他打得重伤而死?忙解开他上衣查察伤势。衣衫解开,只见他胸口赫然写着八个红字:“西蒙谷诛灭百虎门”。众人不约而同的大声惊呼。
这八个红字深血淋淋发出一股腥气,乃人血书写,深入肌理,却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划而致,竟是以剧毒的药物掺血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
方岳略一凝视,不禁大怒,一掌拍在桌上,把整张桌子打垮,喝道:“且瞧是百虎门诛灭西蒙谷,还是西蒙谷诛灭百虎门。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南北两宗每隔四年的相会,竟然遇上仇家上门生事,虽然已分家,但百虎门南北二宗系出同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敌当前,须当摒弃成见,团结一心。史衡压下震惊愤怒,对着带来的二十余名弟子道:“大伙儿布阵,准备战斗!”南宗弟子唰地站起齐声叫道:“准备战斗!”郑耀宗也道:“为了师门,咱们龙马神拳门的弟子,就算血溅当场,也绝不退缩。”罗东风等人同声呼应。
方岳见得分裂已久的师弟齐心,心下稍安,再看刘回辉身子各处,并无其他伤痕,喝道:“云杰、云龙,外面瞧瞧去!”
崔云杰、李云龙两名大弟子各挺长剑,应声而出。
这一来厅上登时大乱,三方人马各聚一起,对刘回辉尸身上的字纷纷议论。史衡沉吟道:“这西蒙谷不就是武夷山中一个不起眼的小派吗?对咱们百虎门从来毕恭毕敬,怎地现下竟然如此嚣张,闹得越来越不成话了。方师兄,不知他们如何跟北宗结下了梁子。”
方岳心伤师弟惨亡,哽咽道:“是啊,咱们可从没将西蒙谷放在眼里,谁知道他们竟然会发难,结怨一事是为了捕猎。去年春天,西蒙谷三名坛主来天心峰求见,要到我们峰顶抓几只异兽。捕猎本来没什么大不了,西蒙谷原是以制药、饲养毒虫毒物为生,跟我们百虎门虽没什么交情,却也没有梁子。但史师弟你也知道,我们这峰顶是百虎门禁地,轻易不能让外人上去,别说西蒙谷跟我们只是泛泛之交,便是门下弟子,也从来不许踏足峰顶。这是咱们祖师传下的规矩,大哥我那敢破坏规矩呢?”
史衡道:“大哥做得对,焉能让外人上峰,别说是坛主,便是西蒙谷谷主来了,也不能上。”
傻苍悄悄走到龙马神拳门的弟子,低声对郑秀媚说道:“郑姑娘,郑姑娘。”
郑秀媚正和师兄弟谈论,听得有人叫唤,转过头来,发现是打败叶富城的皓俊师兄叫她,连忙道:“皓俊师兄,你找我吗,有什么事?”傻苍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郑秀媚点了点头,两人走到一边,傻苍左右看了看,说道:“郑姑娘,你不认得我吗?”郑秀媚那里敢正眼瞧一个陌生青年男子,脸上起了红晕,扫了一眼傻苍,微微低头道:“皓俊师兄,我们以前见过吗?我笨得很,可记不起来了。”
傻苍道:“半年前在广州,大雨瓢泼的那天晚上,咱们曾经见过。”郑秀媚呆了一呆叫道:“啊,你是傻……傻……苍哥,对不对?”傻苍笑道:“不错,正是我,郑姑娘,那晚蒙你爹爹救命之恩,又承你照顾岳姑娘之谊,傻苍心中一直感激,近日途经武夷山,想起你父女可能尚在百虎门,因此便上峰来瞧你们了。”
郑秀媚道:“傻……嗯,苍哥,多谢你这么有心,爹爹那是举手之劳,对了,你何时拜入百虎门南宗?”傻苍把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从怀里取出水泡不坏真气击不穿硬梆梆的面饼递给她道:“郑姑娘,谢大哥对我说,让我有机会见到郑前辈,便将这块饼交还给他,说是报答他的……他的救命之恩。”傻苍说到后来,自己也觉得不太好意思。
郑秀媚既惊讶又有些失望,道:“你这么老远历经曲折前来探望咱们,就是为了还回这块面饼?”并未伸手去接。
傻苍点了点头,突然身后传来一人声音道:“师妹,你在和谁说话?”龙马神拳大弟子罗东风见他俩说话时间有点长,便忍不住走了过来。
郑秀媚正要相告,忽得脚步声响,崔云杰、李云龙两人奔进大厅。两人神色间颇有惊惶之意,走到方岳跟前。崔云杰道:“师父,西蒙谷在对面山上聚集,把守了山道,说道谁也不许下山。咱们见敌方人多,不得师父号令,没敢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