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母亲哭喊着,嘶吼着,从门缝里伸出手,因为触摸不到孩子的心痛而大哭。里头活着的人,亦不知什么时候会成为下一个,绝望而又恐惧。
满心凄惶,悲哭断肠。
虞清欢从未见过,比这更绝望,更锥心的场景。失去外祖父,她觉得天塌了,再后来发现自己从未拥有秦臻,她觉得世界倒了,但在这赤果果的人性和一个个悲剧面前,她所有的经历,不过是场过家家酒的微不足道。
虞清欢的心,仿佛被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但她告诉自己,众生皆苦,这只是一部分人所遭遇的苦难的一部分,在没有能力给予他们切实的帮助时,同情,怜悯,都是最没用的情绪。
解药,才是最需要,也是最该有的东西。
“慢点喝。”长孙焘接过衙役舀来的一碗米粥,递到一个刚刚发病的孩童面前,然后又接过另一碗,递到另一个病患的面前。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从未露出过嫌恶,耐心而自然,仿佛已经轻车熟路。
虞清欢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背影,想起京中那个高高在上却又孤单的淇王,忽然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有些许——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