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惊窒回眸,帝释天跨步过来。
“陆明瑜他们已经追来了,动作真是快。”
阿姐?
小茜心头漫过喜色,却很快被担忧湮没。
帝释天见她的神色,嘲讽地道:“别高兴得太早,风澈并没有来,看来在功名利禄面前,你什么都算不上,否则他也不会留在京中处理所谓的朝政。”
听到帝释天这样说,小茜并未觉得失落,反而自豪极了。
她夫君身上的魅力,又岂止那经天纬地之才,更令她着迷不已的,是夫君为国为民时的英武模样。
她的夫君,若是个耽于情爱而置责任不顾的人,那么和身边的风瑕有何区别?
她爱的,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而不是那张已经渐渐老去的臭皮囊,和那一肚子的酸水。
可尽管如此,小茜还是露出落寞的神色。
因为她深知眼前的男人想要什么,为了活下去,她无时无刻不在用自己的方式投其所好。
她说:“不来就不来,我不在乎。”
那模样,像极了伤心失落又故作坚强。
帝释天脸上带笑,指着沙盘道:“等过几日,他就会庆幸自己没有来,因为在陆明瑜她们的必经之路上,我已布好万无一失的阵法。”
“在京城,我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可在这片海域上,我却游刃有余,他们逃不脱我的手掌心。”
小茜的脸蓦地变得煞白,她的思绪飞速地转着,许久才喑哑开口:“你故意引阿姐他们来,对吗?所谓的带我走,也只是借口,对吗?”
帝释天上前一步,轻轻地撩起她垂在胸际的发。
“你变了,反应能力和思考能力都长进许多。”
“没错,就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也要一箭双雕。带你走是最终目的,但不妨碍我对付陆明瑜他们。”
“这天下,唯有一人可以要我的命,你说我如何能放任他活在世上?”
“只有他彻底地沉眠于土里,永远没有睁眼的机会,我们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小茜怒视着他:“你想怎么对付阿姐?”
帝释天神秘一笑:“怎么对付?这么复杂的事情,自有我们男人操心,你只需安心地呆在我身边即可。”
小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帝释天手指缠上她的发,近在咫尺:“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此事不行。只有他们死了,和我争你的人才会越来越少。”
小茜蕴在眼底的泪,终于滚了下来,她按住沙盘的边缘,咬牙切齿,泣不成声:“如果他们有个好歹,我不会原谅你!”
帝释天冷笑:“是他们自寻死路,你怎能怪在本座身上?”
“啊!你卑鄙!”小茜猛地打乱沙盘,将沙子扬得到处都是。
帝释天默默地望着,眼神越来越冷。
小茜仿佛疯魔了,拼命地砸着屋里的东西。
帝释天的手缓缓曲握成拳,却已在竭力忍着怒火。
“哇……”
忽然一声啼哭从隔壁传来,拉回小茜的神智,她看着满地的狼藉,缓缓停止疯狂的举动。
只是那恨意,已经超越了惧怕,变得无法抑制。
她用了许久,才让自己的血液回流。
“砰!”小茜夺门而出,将门猛地拉上。
厨房里,小茜端着一碗饭,不停地往嘴里扒拉。
她边吃边哭,好几次让饭噎着,又呛出一泡眼泪。
这个时候,她不敢回屋,生怕帝释天对大宝不利。
她只能逃离,逃到此处,独自一人面对这偏执的疯子。
帝释天来时,她正往嘴里扒拉饭,手背都是眼泪。
见她如此,帝释天自己拿了碗,舀了一碗饭坐到她面前。
她却毫无顾忌,哭得大声也吃得大声。
但这次帝释天没有依着她,反而岔开话题:“这鱼做得不错,很嫩。”
小茜没有回答,等把肚子填饱后,她端着饭和鱼汤就走了。
见得不到回应,帝释天捏碎了手中的碗:“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以为本座舍不得动手?”
话音刚落,小茜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里,她从灶上取出一份糕点,用力地丢在帝释天面前,而后又离开了厨房。
帝释天的怒气,不知何时散了,他扬唇露出浅笑:“还真舍不得!”
房间里,小茜强忍着眼泪,细心地给大宝换尿布。
房间的棉床单都被她拆了,做成各式各样的尿布和小衫,倒是不曾让大宝难受过。
王嫂见她眼眶红红的,问道:“夫人,老爷他凶你了?”
“他不是……”小茜正想解释他们的关系,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只是再度叮嘱,“王嫂,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大宝和你。”
王嫂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涩地劝道:“夫人,别置气,伤了身子不值得。”
小茜偏过头擦擦眼泪:“王嫂子,我知道你关心我,但这话万万不能再说了,小心祸从口出。饭菜快凉了,赶紧吃吧!”
王嫂不敢多言,却不急着吃饭,而是先把小裤子递给小茜。
小茜生疏而细心地为大宝穿上裤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