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把这种反常的事情告知风先生。
很快,风先生与小茜便来到她的院子。
望着摆满桌子的菜盘、高高摞起的空碗,以及文茵那胀得圆滚滚的肚子,夫妻俩吓了一大跳。
小茜尚未恢复嗓音,她连忙比划:夫君,不对劲。
风先生也看出文茵的不对劲,怎么吃了这么多还像是不见饱?
夫妻俩震惊之时,文茵已饿得不行,抓起那些残羹冷炙就往嘴里送。
似乎胃部已经承受不住,她直接吐了出来。
等到替胃部腾出些许空间,她更饿了。
那种饥饿的感觉,很快便蚕食她仅剩的理智。
她彻底被饥饿控制,抓到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风先生见状,向来泰然自若的他,也忍不住大惊失色:“快按住小姐!”
几个力气较大的仆妇立即把文茵按住。
文茵动弹不得,但牙齿上下碰撞个不停,似乎想要咬什么东西。
短短瞬间,她的双目很快布满红血丝,就像一只饿极了发狂的野兽,愤怒地盯着阻止她猎食的人。
风先生大喝:“快,去请百里先生!还有灵灵姑娘,快去!”
护卫立即去办。
小茜见状,不由想起帝释天犯病时的状态,她拉住风先生的手,写下了帝释天的名字。
风先生看懂了小茜所表达的意思,正因为看懂,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会呢?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正当风先生百思不得其解时,按住文茵的仆妇面色竟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
只不过短短时间,这些身材粗壮的仆妇,竟然像是越来越瘦。
随着仆妇发生变化,文茵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也有所改变。
她原本是痛苦的,仿佛痛不欲生。
可此时,她慢慢获得了满足,神色也因此缓缓平静下来。
风先生察觉到恶异样,立即喝止:“你们快放开她!”
哪知仆妇听到这一声低喝,想要放开文茵时,却发现自己好像被吸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仆妇慌了:“相爷,奴婢动不了!”
“奴婢也是!”
“奴婢也是!”
风先生拦住小茜,不让小茜靠近文茵。
他大喊一声:“护卫!”
护卫一拥而来。
风先生指着几名仆妇:“把她们踢开!注意分寸,别伤到人。”
几名护卫齐动手,立即把仆妇踹开。
仆妇们得了自由,却像是大病一场,半条命都丢了,虚弱得坐在地上,浑身发软,好半天都起不来。
护卫想去扶文茵,却被风先生喝止:“别碰她!快用麻绳捆住,别让她动弹。”
护卫手脚麻利,很快将文茵捆成粽子。
而文茵也在此时恢复些许意识。
她呕出一堆食物残渣,痛苦地道:“父亲,我好难受……”
风先生并不嫌弃满地的污秽,走过去柔声问她:“别怕,大夫马上就来,哪里难受,你与父亲说。”
文茵一脸痛苦,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楚:“肚子,疼……我疼……爹爹,我疼……”
风先生竟慌了手脚,一时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安慰:“大夫马上就来,你先忍忍。”
文茵哭了出来:“我好难受……好难受……”
风先生一把将她抱住:“父亲在,不会有事的,父亲不会让你有事的,别怕,别怕。”
毫无疑问,风先生的面色也慢慢苍白下去,像是有什么,从他体内流失。
文茵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她猛力挣开风先生,整个人不停往角落里缩:“别过来!别碰我!”
“文茵!”风先生很是担心,向来沉稳的他,露出急切神色,“别怕,父亲在。”
风先生的碰触,使得文茵又恢复了些许神智。
她忍住剧痛,哭着请求风先生:“父亲,快杀了我,杀了我!我中了风瑕的毒,我不想像他一样,把我杀了,我求您!”
风先生斩钉截铁:“为父不会做那种事!为父不会放弃你,你也不许放弃自己!”
说着,风先生便要去触碰文茵。
文茵拼命往后缩,直到避无可避。
小茜拉住风先生,拼命摇头,拼命示意:夫君,冷静点,文茵像是在吸食生命力,你靠近未必是在救她,很可能会让她越来越严重!
风先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在小茜的劝说下,他没有去触碰文茵,然而神色间难掩担忧。
不知是胃被撑坏的痛楚,还是饥饿带给她的折/磨,文茵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身子颤个不停。
她发出难受的、压抑着的呻/吟,像是痛到极致,却又在极力忍耐。
她哽咽着:“父亲,文茵做过很多对不住你的事,文茵不求您能原谅,但请您接受我的道歉。”
风先生走过去,又生怕会刺/激到她,却不敢靠得太近:“别说这些,百里先生马上过来。”
文茵咬牙切齿,极力忍耐着那种无法言语的痛楚:“父亲,我死都不想变成怪物,让我变成那非人的存在,我宁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