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思索片刻,含笑开口:“画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祝福。”
陆明瑜握住画笔,凝神想了想,随即捧着天灯,认真地画了起来。
阳光有些刺目,长孙焘便站在阳光下,为陆明瑜挡住东边照射的阳光。
陆明瑜聚精会神地画着,细细描摹,彩色的油墨沾到脸上也没有察觉。
长孙焘耐心等待,也不出言打扰。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陆明瑜才举起天灯:“昭华,我画好了!”
长孙焘一看,不由得挑起唇角:“比翼鸟,连理枝?还真是……”
陆明瑜撇撇嘴:“你也觉得俗气,是么?但是俗气又怎样?世界最美好的爱情,莫过于如此了。”
长孙焘道:“没有觉得俗气,而是觉得承禾会满意。”
陆明瑜甜甜一笑:“我已经作好了画,现在该是你题字的时候了。”
长孙焘弯腰执笔,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握住狼毫,凝视陆明瑜高举的天灯。
末了,他挥毫泼墨,在上头落下几行龙飞凤舞的小字。
他说:“好了。”
陆明瑜把天灯转过来,低头一看,轻轻念出声:“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我以为你会自己题字,没想到却是偷了《郑风·女曰鸡鸣》中的片段。”
长孙焘道:“经典之所以传唱经年,那是因为经典无法被超越。我自认为无法比拟古人,写出这千年绝唱。”
陆明瑜道:“也对,这也是很好的寓意,祝福白大哥与兰花表姐的爱情,如这诗句之中描写的那样,与子偕老,莫不静好。”
长孙焘与陆明瑜相视一笑。
也就在这时,白黎身边的长随轻手轻脚走了过来:“陛下,娘娘,小的奉命过来取第一盏天灯。”
陆明瑜疑惑:“放在这里便好,为何要取走呢?”
白黎的长随笑着解释:“我们家主子说了,要把天灯拿去祠堂向白氏一族列祖列宗祈福,待到晚宴后才放上天空,受那天地祝福。”
陆明瑜把天灯小心地递过去:“好好拿着,别弄坏了。”
长随恭恭敬敬地捧着天灯,而后退了下去。
长孙焘摊手:“这可好,没人管我们了。”
陆明瑜道:“前方的热闹,属于宾客之间的欢愉,我们去和他们凑什么热闹,难道你丢下朝政清闲一日,不若我们就在白府的宅子里休闲放松。”
长孙焘欣然同意:“也好,许久没有如此放松了,是该好好歇一下,等晚宴开始,我们再去凑那热闹。”
两人找了个凉亭坐下。
不知怎的,陆明瑜忽然提及董实。
她道:“我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董实了,他与小兰花交好,相比今日会过来祝贺兰花表姐新婚之喜。等会儿倒是可以见一见。”
长孙焘点点头:“都依你。”
陆明瑜忽然狐疑地看向他:“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董实做了什么?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出现在我面前,要不是今日想着他与还是小兰花的表姐交好,我都没机会问你。”
长孙焘垂眸。
神色淡定,心思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