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眼睛睁得很大,又垂着头,眼球凸出,看起来有点惊悚。
慈航虚弱地问,“我在哪?”
“在健身房的休息室,馆长说你现在的信息素浓度太高了,不能在公共场合等救援。”
慈航无奈地闭了闭眼,再怎么独善其身,也还是给别人添了乱子。
纪三洲用手护着他的肩膀,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慈航没说话,信息素仍在不断分泌,空气里满是曼陀罗花香。
Alpha的信息素正在空气里疯狂掠夺,噬着无知无觉的Beta,多想跟他产生联结。
“还是很难受啊……”纪三洲关切地看着他,随后扁着嘴巴,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你要不要,试着标记我?”
慈航浑身一紧,“什么?”
“你咬我吧,标记我吧,”纪三洲解释,“虽然我没有腺体来接收你的信息素,但总归能帮你缓解一些。外面还在下雨,听馆长说已经淹了两条路了,我担心救护车一时半会开不进来。”
纪三洲微微起身,抱着慈航的头,小心翼翼地放到沙发上;慈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躺在纪三洲的腿上。
快速活动了一下被压麻的腿,Beta解开短袖制服上端的几颗纽扣,扯松领口,然后扶着慈航坐起来。
“来吧!”他背对着慈航蹲下,露出后颈皮肤,只是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慈航感到困顿,同时又很渴望。
在ABO的世界中,当一个人向你坦然地露出后颈,就代表绝对的臣服。
Beta是察觉不到的,此刻室内的信息素气息攀到顶峰,从门缝中泄出的那些也足矣让经过的AO热血沸腾。
尖牙已经释出,心跳加速,慈航的大脑混沌,秉持着一息尚存的理智,抚摸纪三洲的后颈。
此刻,他想要大叫,想吞噬,想不管不顾地侵占。
这是纪三洲欠他的,为什么要失约,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出现了又对他这么好,仿佛什么都没变一样?
是纪三洲亏欠他!慈航努力说服自己,他只是想要拿到他应得的补偿,况且这件事也是纪三洲允许的,是他主动的!
活该,都是你活该!我要咬碎你,刺穿你的皮肤,喝掉你流出的血,然后一遍遍地占有你,把你从沙发草到地上,把你按在置物柜上狠狠地顶,我要让你大哭,让你求饶,让你这辈子都不敢再靠近我……也不敢再离开我。
偏偏此时,纪三洲乖顺地低下脑袋,更舒展地露出后颈,方便Alpha落唇。
慈航再也忍耐不住,内心大喊着你活该的,你自愿的,然后倏然收紧指尖,握着Beta的肩膀,粗暴地将他拽到自己敞开的两膝之间。
从哪里落唇,是不是该接吻?
心里像有数千只蚂蚁不停地爬,他的鼻尖贴在纪三洲微热的皮肤上,猛兽一样慢慢地嗅。
这也是兽性本能之一,对于即将入口的猎物,猛兽们通常都会仔细嗅闻,哪里最致命,哪里最柔软。
可是,随着慈航的鼻尖扫过,他忽然察觉出一丝异样——
Beta在发抖。
纪三洲咬着嘴唇,努力抑制着哭声,对这份未知感到恐惧。
只要能让慈航感觉好受一点,被咬一下也无所谓……可是,会很疼吗,他超级怕疼的,但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慈航的泪水不断滴落在他的后背上,顺着他纤弱的背脊快速落下,每滴一滴,纪三洲就不自觉地痉挛。
Alpha沉沉吐出一口气,纪三洲紧张地比起了眼睛——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你在做正确的事,不要害怕。
然而,预想的痛感没有降临,他先听到慈航的叹息,“纪三洲……”
纪三洲怕极了,唇间溢出一声疑问,“嗯?”
慈航的声音听上去很累,又很压抑,“把衣服穿好了,以后别对任何人说这样的话。”
“我,真的没事。”纪三洲仍不死心,匆匆拭掉眼泪,“我可以的,再试一下吧。”
慈航重重躺回沙发,身体随着海绵颤了颤,“我现在还在忍,这个劲儿还没过去,别再诱惑我了。”
悬着的心沉沉落下,纪三洲如释重负,慢吞吞地将扣子系好。
“那我,还有什么能帮你的吗?”他转过来,面对着Alpha。
慈航缓慢地眨眨眼睛,忽然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腿,“不介意的话,坐上来,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