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宇的头发被化妆师打理定型，俏皮地在额前留了撮碎发。
Water对之前的DHT二队不太了解，对于Rain这个ID也不过是听说过的程度。当时刚看见官宣的时候他还挺惊讶的，DHT居然没有从转会市场上买顶尖打野。
当然，在训练赛的时候，他已经体会过Rain在游戏上的特别之处了。
“我们那天晚上研究了你好久。”他笑了一下，说，“等正式比赛的时候，可就没那么容易让你gank了。”
李在宇不怕被研究，他跟Water对视两秒，言简意赅地回答：“好。”
顿了顿，他怕太简短的回复显得不礼貌，补上一句：“Water哥，中路见。”
Water挑眉：“还挺酷。”
……这是在夸他还是损他？
李在宇还没说什么，坐在他身后的江彦开了口。
江彦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十点半就到这儿了，拍了好几个小时。”Water吐槽道，“前面都挺快的，主要是拍团体照的时候容易笑场。”
“哥，宣传视频怎么拍啊。”王弛只拍过定妆照，对这个流程有些好奇，探头问，“要凹造型吗，还是要说垃圾话？”
“垃圾话”从隔壁体育竞技项目传过来，是一种赛前放狠话来挑衅对手，攻击对手心理防线的形式。
“都有。”Water想了想，“先摆造型，怼脸拍完拉远景，最后每个选手单独留一段采访，哦对，就是你说的垃圾话。”
方牧在旁边回消息，闻言抬头扫了眼几个新队员，接话：“垃圾话片段一般赛前和赛中休息的时候放，你们想想待会儿要说什么。最长一分钟，最短十五秒啊，后期有剪辑空间。”
“哦。”王弛点头，回想了下去年其他队伍宣传视频里的垃圾话，有些疑惑，“感觉大家的攻击性也不强啊。”
李在宇坐在江彦身边，不自觉地舔着嘴唇上的口红，心不在焉地想这年头黑子横行，谁的垃圾话还敢有攻击性。
Water和他想法一样，扑哧一声乐了，说：“都被喷怕了呗。”
王弛惊诧：“说垃圾话也要被喷？？”
“很正常。”Water打了个哈欠，解释道，“虽然说吧，官方提倡不要拿垃圾话去攻击选手，但是舆论环境不好，提倡终归是提倡。”
他举了个例子：“如果一个人赛前垃圾话说得很狂，但是操作失误打得太烂，那他的垃圾话就是赛后黑子们反冲的黑料。”
“……有道理。”王弛懂了，感同身受地缩了缩脖子，“那我还是收敛点吧。”
“别啊年轻人。”Water眼神往江彦身上一瞟，努努下巴，笑着打趣，“你看过你们队长刚出道时候的垃圾话没？”
王弛摇头：“没啊，彦哥说什么了？”
嘴唇越舔越干，李在宇改成了咬。
捕捉到Water话里的关键词，他微微一愣，下意识想看向江彦，身体刚转了一半，又立刻克制住转回去。
……江彦喝醉来他房间的那天晚上，他睡不着在视频软件上搜索江彦的视频时，刷到过他作为DHT中单第一次出战LPL时说的垃圾话。
那时的网络环境复杂，不比现在的好多少。
DHT第一场比赛的对手，虽然如今已经退出LPL，但在那时却是比赛场上的常胜将军。
观众并不对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战队抱有太大期望。
但当他们看见江彦穿着DHT的初代队服出现在垃圾话视频中，眸光清亮，嘴角扬起，语气平静地说：“有人问我为什么狂，我十八岁就拿下了韩服第一，我为什么不能狂？”时，台下的观众都怔了怔，两秒后，爆发出了一阵阵欢呼。
“小宇。”耳边传来江彦的声音，他声音不高，却与那年的垃圾话的声音逐渐重合，李在宇回过神。
江彦正看着他，很轻地皱了下眉，说：“别咬嘴唇。”
李在宇抬眸对上他的眼睛，脑子里还是他笑着说拿了韩服第一的模样，顿了顿，松开了被他折磨许久的嘴唇。
他咬得太久，下唇有些充血。
或许是因为江彦的话不敢再咬，嘴唇无所适从地微微张着。
江彦视线落到他明显颜色比平时红润的唇瓣上，两秒后才移开视线。他转头从化妆盒里找了个唇膏，递给对面那人。
李在宇疑惑着接了过来。
江彦见他一脸疑惑，无奈轻笑：“口红好吃吗？”
李在宇：“……”
江彦不说他还没注意到，化妆师刚才给他涂的口红，此刻都进了他肚子里，嘴里残留了股奇怪的化妆品味道。
于是他咂了咂嘴。
江彦挑眉，没忍住撇过头笑了一声。
江彦：“不喜欢涂口红的话就涂唇膏，别再咬了。”
李在宇点了点头，转开唇膏抹在唇上。
他余光瞥到镜子里自己红到耳根的脸，心想到底为什么刚才不让化妆师帮他涂个粉底。
……
化妆师效率很高，Water在他们化妆间待了没一会儿，五人都已经化好了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