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父皇的意思,那你就更要牢记天恩浩荡,好自为之,万不可再起怨怼之心。”
墨公子仍跪在地上,慢慢直起了脊背,面上仍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对方才的羞辱之举毫不挂怀:“虞楚谨记七殿下教诲,必会终日感念陛下恩德。”
虞恂看着他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就像是一拳打在了丝棉堆里,索然无味,又懒得再度下手。
他施施然地回了座,身后的墨公子却没有起身,而是再度深深地拜了下去。
“罪人虞楚,自知身份低微,不足以登大雅之堂,这便自行离去。唯愿吾皇如日升月恒,长乐未央。”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儿,直到额头的酒水渗湿了地面的金砖,方听见上首传来的声音:“起吧。记住你说的话。聂希,传旨。”
聂希自身后的小宦手上接过一卷明黄色的圣谕,展开读道:“朕闻泽梁无禁,罪人不孥。今恕戾太子遗孙虞楚之罪,其赐入皇室玉牒,着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