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瑜赶回去的时候,蓟州王已经被霍炫打发走了。
作为藩王,就算是在地方权势淊天,心中野望如潮,可身在西京的天子近臣面前,没来由就会矮上那么一头。
更何况,虞恪不是蠢人,此番上门与其说是为了救下世子,还不如说是想要借机试探霍炫的态度。
他的儿子不少,并不会为了其中哪一个,就与霍炫这位下一任储相,贸然翻脸。
非但不能翻脸,他还得作出礼贤下士的模样,否则不过半天,他虞恪嚣张跋扈纵子行凶的威名,就能传遍整个西京。
也正因为心有所求,所以他才会被霍炫三言两语就忽悠离去。
才坐上车驾,他便愤愤地将车厢里的茶壶等物,砸了个稀巴烂。
“霍炫这个老匹夫!”他愤愤地道:“有朝一日,本王必会灭你满门!”
霍瑜一进府门,便被带入了霍炫的书房。
预想之中的责备却并没有出现。
“之前,是为父小看你了。”霍炫正在一幅绢帛上写着大字,说话的语气是难得的轻松。
霍瑜上前看时,发现他写的是:“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好诗。”他赞道:“阿翁的诗大有风骨,儿佩服之至。”
“哈哈。”霍炫笑了起来:“为父哪里会做什么诗。这诗据说是名儒段泉的弟子所作,今日陛下当着为父与几位近臣的面吟诵出来,却是用来夸赞瑜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