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系统平时各种不靠谱,但此时此刻,洛千淮仍是因它的存在,而多了几分底气。
重启成功且能量满格,怎么也能应对一些突发情况。
洛千淮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了一条缝儿,谨慎地透过门缝儿向内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她的心却依旧是高高悬着的,不知道是因为乔锦儿的不知所踪,还是因为院内异样的安静。
破碎的青砖还散落在原处,径边生出的枯草也没经过踩踏,仍然张牙舞爪地扎蓬着。还有那翻倒的铜缸,始终没有人扶起过,静静地张着幽黑的口。
她定了定心,先去正殿与东西配殿看了一圈儿,见并没有其他人在,倒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想来也是,若是自己的身份真的暴露了,直接调兵一鼓而擒便是了,谁会如此无聊,专门设局守株待兔。
所以她便放下了心,一路进入了后罩房。
她早上离开之时,小宦阿衡虽已退热,但还在昏睡之中,也不知道这一天水米未进,伤情会不会有所变化。
阿衡还是趴在那儿,双目紧闭,看上去似乎仍然未醒。
然而洛千淮见过的病患多了去了,一眼就看出他在装睡。
她将自己带回来的食物摊开放在案几上,取了一块松软的米糕拿到榻前,果然听到对方的呼吸急促起来。
温热柔软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既是不烧了,那么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小宦仍是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入戏太深,还是被她这个陌生人吓坏了。
洛千淮想着他昨夜一直高烧昏迷,处理伤口之时虽然也疼得哼过几声,但确实没和自己着过面,便温声地宽慰道:“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我是郎中,昨天若不是我给你治伤敷药,你不可能撑到现在。”
“我带了吃的回来,你先多少用上一点儿。”
她将那块米糕塞入他的手中,那只手颤了一下,到底将它捏住了。洛千淮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去为他倒一杯水,手却忽然被猛地握住。
米糕落到了地上,洛千淮觉得有些可惜,但不好苛责一位病患:“我再去给你拿一块儿。”
可阿衡的力气,也不知道为何变得如此之大,她一挣之下,竟然没有挣脱。
洛千淮怔了一下,低头看时,就见那小宦偏过头来,一双眼睛睁得极大,皲裂的唇无声地开合着,却因为长久的干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这也不妨碍洛千淮读懂他要说的话。
“快走!”他用尽力气,在向她示警。
洛千淮心里咯噔一声,霍地转过身去,就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自门外缓步走了进来。
阿衡的手瞬间松了下去,眼神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洛千淮也呆呆地看着来人,虽然有些意外,但细想来也是他的作风。
四目相对,她从对方的眸子中,读出了极为复杂无奈的意味。
洛千淮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宫里,其实也并不关心墨公子的来意。知道得越少,幸存的概率越高,她心中有如明镜。
“公子是专门在此处等我的吗?”
这是一句根本不需要问的废话,墨公子本不必答。
可是他还是回答了:“是。”
洛千淮睁大了眼睛瞧着他,尽量放空大脑,一副无辜且无知的模样。
墨公子明知她是故意的,但内心深处仍然不可抑制地软了下来。
“你可知道,冒充宫人有多么危险?若非是被我的人及时发现,你现在早就已经被当作刺客擒杀了,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这一回,洛千淮是真的被惊到了:“那个小宫女锦儿,难道是你?”
“呵呵。”墨公子冷冷地瞟了她身后的小宦一眼,他正用双手强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却到底体力不支,又跌落了回去。
“你当自己救了人,便可以高枕无忧了?这个小宦倒是还有点良心,可那小宫女却是另有心思。”
洛千淮听了一会儿,方明白乔锦儿为何始终没有回来。
她存了通风报信的心,但又不敢直接去寻宫中的宿卫,生恐将自己的性命也一并搭进去,所以思量了一晚,决定去掖庭举发。
大豫宫人向来归掖庭管理处置,出了什么问题上下也要一体担责,并不像皇宫宿卫那边自成一体,从来都不分清红皂白,唯恐牵连不广。
现任掖庭令处事尚算公道,乔锦儿虽然从未得见,但也偶尔在大膳房听其他宫人提起过,所以她抱了一线希望,一大早便骗过了洛千淮出了宫门,急急地进了掖庭,求见掖庭令张世远。
乔锦儿想得太过简单。掖庭令虽是宦者所任,但到底也是六百石的官员,哪里是一个小宫女随便能见到的。
她不肯直说来意,又没有红包奉上,自然得到不什么好脸色,连门都没进成,就被人驱了出去。
她不敢回椒房殿,就一直在掖庭之外徘徊,终于等到了墨公子派来的人。
自打见到洛千淮之后,他便让焦大监去查过了,知道她顶的是椒房殿宫女乔锦儿的身份,被要到了麒麟殿。
这本来就不可能是什么巧合,只是他思虑了半晌,仍然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