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主张,就是没有一个跟他站在一起的。
其实这种针对严叟的怨怼的情绪,早在入城门之前,大家集资交了进门费,又被强行抽走了总量不低于三分之的货物之时,已经积压起来了,现在只是借着引子,有了一个渲泄口而已。
严叟就叹了一口气:“大家的顾虑,我不是不明白。只是综合方才收集到的讯息,我觉得这峦城最近可能不太平,不若尽早离去,以免伤了性命。”
“哪里不太平了?”先前那位庄老板梗着脖子:“匈奴哪年不叩边?但他们再怎么能耐,也打不到这沧州来,严老板莫要危言耸听!”
“这话没错。”赵老板也帮腔道:“严老板要是不说出个能说得通的理由,请恕我等不能从命!”
严叟本就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当下便提高了声音:“去岁并州兖州无灾无患,照理说春荒应比往年轻些,流民也该相应减少,但近日却是多了不少。再者,这一路行来,你们没发现越近沧州,那些持刀佩剑的江湖人士就越多吗?”
洛千淮便与墨公子对视了一眼,均觉得这位严叟不愧是颗老姜,眼神确是独到。
这些现象,其他人也都看在眼里,只是并未多想,这会儿听到严叟提出来,便都沉默下来,眸中露出深思之色。
他们之中没有蠢人,细想之下大多觉得不无道理。钱财再重要,也比不过性命,但若是真就这么赔得底朝天回去,却又要如何跟家人交代。
先前曾经给洛千淮递过帕子的腼腆剑客,此时却开了口:“这个在下倒是可以帮着诸位释疑。再过五日,便要召开武林大会,共推新盟主——而我们兄弟三人之所以会接这趟差使,也是为着顺道罢了,与寻常商人百姓,却是不相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