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襄侯的加急密奏,已经递到了陛下手上。”
“陛下!”上官锦猛地抬起了头:“千万莫要相信逆贼的缓兵之计!他定是借着向陛下表忠之机,妄图稳住陛下,为其父争取时间!”
虞炟神色不变,但笑不语。
金鑫则摇了摇头:“就算襄侯说了谎,那沧州刺史的奏报呢?他已经拿到了几个据称是上官大人部属之人,正在解往西京的路上了。哦对了.......”
他低头望着上官锦渐渐渗出豆大冷汗的额头:“一同被解送回来的,还有襄侯本人,以及那假冒虞恒的贼子。”
“假冒?”上官锦拼命地抹着额上的汗,面色因激动而变得胀红,口中喃喃自语:“谁说是假的,那就是逆贼,与虞楚一起,意图祸乱我大豫江山的逆贼!”
“他可是当着数千江湖人士的面,公然承认自己是假冒的,还称自己本来只是个破落户,是大人您特意寻来,派人悉心教导之后特意如此行事。此外,那位高唐国的古大剑宗,也被襄侯擒获,还扒出了他的另一重身份,竟然就是匈奴的左贤王!最令人惊诧的是,他身上还藏着左将军你写给他的亲笔书信呢!”
“怎,怎么可能?”上官锦的身子越来越软,连跪都跪不直溜了:“那是无象剑宗,怎么可能被襄侯所擒......至于书信,我更是一无所知,假的,都是假的!必是那沧州刺史也已经反了,与虞恒父子沆瀣一气,意图欺君枉上!”
“左将军怕是多虑了。”焦作笑呵呵地插了口:“沧州武林大会这么大动静,皇城司怎么可能半点风声都没得到,自然早就派人亲至现场,看了个清楚明白。消息到得虽然比荥阳王晚,但还不算太迟。”
“襄侯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孟剧跟那位传闻中的女剑宗却是现了身,与裴剑宗的首徒莫少侠一起生擒了左贤王,当场废了他的功夫。那假冒虞恒之人见靠山已去,为求保命只能当众说出真相,江湖英豪群情激愤,差一点当场将他碎尸万段!”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上官锦的身体急剧地颤抖起来:“他们都在骗人,骗人!对了,还有沧州牧!”
他向着陛阶之下膝行过去,却被崔孝贲面无表情地挡了下来。
“陛下!”上官锦哭诉道:“若是他们所言为真,那么这般大事,为何不是沧州牧亲自奏报,而是刺史呢?”
“嗯?”虞炟的面上似笑非笑:“左将军想跟朕说什么?说那吉彦是你一手提拔的,这次沧州差点出了大乱子,他功不可没?”
上官锦彻底瘫软了下去。殿门打开,正在“免冠待罪”的霍炫走了进来,衣饰冠发端整严肃,一丝不苟。
“陛下,臣已拟好此次涉嫌叛乱的一干人等,请陛下过目。”
他向着虞炟深深地躬下身去,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焦作接过了他手中的绢折,呈给了虞炟。后者只是略一过目,便点了头:
“大司马向来公允,朕信得过。上官锦与江氏诛夷族,荥阳除国,虞纯与诸子赐自尽。余者皆斩,家人发配边关为奴。”
上官锦气急攻心,口喷鲜血昏过去时,听到了霍炫应了一声:“是。”
洛千淮看着静静地坐在墨公子对面的温婉女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墨公子侧身低头,在案几下握住了她的手,回以一个无奈的笑容。
方行远也坐在那名女子身侧,他看了看正对着舷窗之外,仿佛正在欣赏外面风景的孟剧,微微地撇了撇嘴。
“我已经按照先前说好的,连夜派船去将孟剑宗接了过来,时间一分不差,算是言出必行吧?那之前咱们说好的事,你可不能含糊其辞。”
“方大当家怕是误会了。在下从来也没答应过你,要纳令妹为妾。实话实说,在下畏妻如虎,方大当家又何必执着,除了这个条件之外,其他一切都好商量。”
方行远并未坚持:“令正如此人品身手,也难怪连解忧公子,都会有惧内之心。”
他扭头对身边坐着的女子道:“幺妹,解忧公子虽好,奈何已是名花有主,联姻一事就此做罢,为兄必会再为你择一佳婿。”
那幺妹只怔怔地望着墨公子,眼眶红润,渐渐盈满了泪水。
“婵儿自数年前一面之后,从此便情难自禁。我不求名份,只求能日日守在公子身畔,哪怕是做个婢子,日日服侍公子夫人都好,还望公子怜惜。”
这人还当真是魅力无穷啊。洛千淮暗自冲着墨公子翻了个白眼,手上用力,狠狠地掐了他掐他的大腿。
墨公子不敢再拖延:“实不相瞒,在下身边不缺侍候的人。钱三当家才貌出众,若是有心招婿,恐怕应征者会有如过江之鲫。”
“公子莫非是担心夫人不允?”钱小婵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极是惹人生怜:“夫人这般美丽温柔,定不会拒绝婵儿的。”
“那你可就说错了。”洛千淮懒得跟她再磨叽下去:“本夫人善妒成性,断不容得夫君身边再有旁人,钱三当家若是再纠缠下去,只怕我脾气一上来,便控制不住想要动手。”
她装模作样地捏了捏拳头。
经过了昨日武林大会之后,天下还有谁敢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