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秒,祭渊却感觉到一个冰凉尖锐的东西抵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一瞬间漆黑的瞳孔就像是沁入了寒潭的水,透着残忍冰凉的冷意。
他拧着眉,想要操纵着轮椅退后。
可是南茶却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抱住了他,另一只手却不容置疑的将那个冰冷的玉制耳钉刺入少年白嫩的耳垂。
耳朵本来就是一个人最为敏感,也是最为脆弱的部位之一。
冰凉的东西入侵耳朵带来细微却无比尖锐的疼痛。
这种疼痛虽然远远比不上之前他发生车祸,亦或是被南茶折磨欺辱时的疼痛。
但却像是一根细小的尖针,狠狠的扎进了祭渊最脆弱的地方,甚至让他的心都痛了起来...
南茶本来是想用自己的鲜血来给玉制耳钉认主的。
可是她却突然想起在书中女主的空间好像是除了她自己,其他的活物是根本进不去的。
那么要是自己认了主的话,就只有她一个人可以躲进空间,逃过盲鬼的杀戮。
可是祭渊呢?
自己难道要抛下他吗?
在小说中原主就是把祭渊和丧尸同时锁在了一个阴暗的房间内。
后面祭渊被丧尸啃食血肉,几乎就剩了一个白森森的骨架,最后在濒死的一刻才转变成了堕落物。
自己又怎么可以扔下他呢?
若是那样做,自己和原主又有什么区别?
而祭渊是反派,即使被自己抛在这里独自面对盲鬼,估计有很大的可能也会变为堕落物。
甚至会变成比盲鬼还要强大的堕落物,反杀盲鬼。
但即使是这样,在转化之前他也一定会受到很大的疼痛和折磨。
而且,要是他就真的这样死了呢?
在这个小说中,很可能会出现其他的反派补全剧情。
他死了就真的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他的名字,也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
那么自己穿越过来的意义又何在呢?
虽然说南茶不是自愿穿越的,但是她在穿越过来后却是真正目睹了祭渊的伤痛。
她想要拼尽自己的一切来护他一生无虞。
反正,她要是在这里死了,估计是有很大的可能是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的吧,而祭渊也有了一个灵泉空间,说不定就可以在这个冰冷的末世活得好一点...
这样做似乎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祭渊的耳垂上之前是没有耳洞的,因此这个玉质耳钉是被南茶直接刺进少年肉里的。
少年死死的咬着苍白的唇瓣,耳朵上一抹猩红的鲜血落到了女孩白嫩的指尖。
南茶的眸光微颤,把耳钉刺进肉里的同时,将指尖上的那抹鲜血抹到了那个耳钉上。
鲜血竟然十分诡异的融入了蒙着灰尘的晦暗耳钉表面。
而那个耳钉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转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
血红的珠子就像是被无数血液灌溉出来的,生长在深渊地狱之上的极为艳灼的曼珠沙华。
而这血红色的耳钉戴在少年的耳朵上,竟然意外的适合。
就像是清冷的雪山之巅长出了一株猩红的花朵,如枯骨生花般惊艳且震撼人心。
南茶轻轻的笑了一下,白嫩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少年还在不断渗出鲜血的耳垂。
清亮温柔的眸子中闪着浓郁的悲伤与遗憾:“祭渊,对不起......还有......好好活着。”
祭渊,对不起,本来说好要好好保护你,和你一起在这残忍的末世走下去的,但是我可能做不到了。
祭渊,我好像又骗你了...
在耳钉刺进耳朵里的那一瞬间,顺着耳钉有一股神秘强大的能量和信息一起涌进了祭渊的脑海。
祭渊的脑子就像是炸开了一样,疼痛让他的脸上唯一的一点血色都尽数褪尽,苍白到接近透明。
他也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南茶的用意。
祭渊睁大了眸子,不知为何,眼前雾蒙蒙的一片,看什么都好像是罩着一层水光。
他在剧烈的疼痛中用指尖死死的抓着女孩的衣服,苍白的唇瓣病态的颤动,不要...
不要...
祭渊用力到指尖都发白了,尖锐的指甲刺进了女孩娇嫩的皮肤,留下深深的刺红痕迹,他也像是没有注意到。
他只知道,他不能松手,他不能...
满腔的愤怒也涌上了心头,南茶到底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她以为她是他的什么人啊?
凭什么要站在一个高尚善良的位置,不顾他的意愿就这样为他死?
她是个傻子吗?
是个人都会有私心的,她就不能抛下自己,自己躲进空间内吗?
反正到时候他被怪物杀死,也指责不了她什么。
他讨厌折磨欺辱自己的人,也讨厌他的那些虚情假意的家人,但是现在,他最讨厌的就是眼前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孩。
他讨厌有人为他牺牲,而这样的牺牲还是以她宝贵的生命为代价的。
他知道,他这辈子都还不起...
祭渊在极致的愤怒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