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棉厌恶的拧着眉,掌心一道冰锥悄无声息的出现。
却见怀中的少年突然生气的抬起头来,眸中带着杀气狠狠的推开贴过来的女人。
声音像是从嗓子眼中挤出来的:“她是我女朋友......”
那女人被推倒了后面的墙上,手瞬间就擦破了皮。
看见夏殇的瞬间,她眼中的情绪很复杂,似乎有些尴尬,但很快便染上了一丝理所当然的嘲讽和恨意。
“呵......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
她说到死这个字的时候眼睛里还闪过一抹恶劣的期待。
明明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她却对少年比对待仇人还要更甚。
江棉担心的牵住了少年冰冷的手。
少年的身形单薄清瘦,像是个病秧子,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
但是此刻却挡在她前面,似乎是害怕那个女人脏了她的眼。
夏殇的睫毛低垂着,桃花眼中的黑色瞳孔像是沁入寒潭的湖水,冷的瘆人。
他扯了扯殷红的唇瓣,嗓音冰冷:“可惜,我没有死。”
“四岁,你把我锁在屋子里一星期,房间里只有几个干硬的馒头,我没有死;五岁,我被你找来的几个醉酒的男人打了一夜也没有死;六岁......”
少年的声音很冷,没有嘲讽,没有仇恨。
却是听不出情绪的细数着曾经的往事。
偏偏平静的语调令人毛骨悚然......
江棉知道小哑巴从小过得很苦,但是她是真的想象不出他曾经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
而且在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残忍的对待,一定是很失望很难过的。
她心疼的握紧了少年的手,十指相扣,无声的安抚着。
可是对面的女人却不屑的笑了起来:“看来你这么久堆积的怨念很重啊......怎么,要不要让你的那位小女友杀了我?”
少年的犬齿尖锐的抵在柔软的唇瓣上,湿润的眼眸染出一丝猩红。
他微微歪着头,似乎很不解:“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其他人的母亲都对她们的孩子那么好,可是你却一直那样对我?”
女人的眼眸闪过一瞬的恨意,她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笑的眼里都沁出了泪光:“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是那个男人强我生下了你这个杂种,我家里又怎么会因为闲言碎语而把我赶出来,我又怎么会沦落到为了活命当一个婊子的地步......”
女人发疯般扯着少年的领口,尖锐的指甲在少年苍白的脸上落下道道红印:“都怪你,都怪你!”
夏殇的眸子印着女人因为怨恨而扭曲丑陋的脸。
他全身冰冷僵硬,茫然的垂着眼睫没有任何反抗。
原来是这样吗?
他的出生原来是这样的不堪,这样的恶心。
他是不是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江棉上前一脚将这个发疯的女人踢开。
女人重重的撞在后面的墙上,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她轻轻抚上少年脸上的红痕,看着那双泛着薄红茫然的眼睛满是心疼。
她上前扯住女人的衣服,见女人还在嘴里肮脏的骂着婊子,活该之类的话,直接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你要是恨,就去恨那个欺负了你的男人,又反过来伤害一个无辜的小孩,那你和那个恶心的男人有什么两样?”
女人披散着长发,嘴角带着猩红的血迹,看上去狼狈不堪到了极点,却嘲讽的骂道:“你懂什么......”
江棉眼中闪烁着森然的杀意。
她才不管这个女人有什么理由呢,欺负了她的小朋友就是该死。
而且在末世杀死一个讨厌的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杀意四起。
从脚下到周围的地面上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寒霜。
一道凌冽的冰锥直直的抵在女人脆弱的脖颈上。
......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女孩的手腕。
少年手指的温度很冷很凉,让江棉心中蔓延的杀意有一瞬间的凝滞。
他挡在女孩面前,水润潮湿的桃花眸带着一丝脆弱的疲惫:“姐姐,放过她吧,我想回家了......”
江棉伸手轻轻搂住少年的腰。
他便像在外面受了委屈的狗狗一样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脖颈上。
脖颈那块位置很快就湿了,江棉轻声问道:“我抱你好吗?”
“嗯......”
嗓音低哑委屈,少年的眼眶通红,眼尾的那抹泪痣蛊惑的摇曳着。
......
直到女孩抱着少年准备离开,女人才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狼狈的靠在墙面上喘息。
她嘲讽的笑了起来:“江棉啊,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小男朋友很善良吧?被我这么恶毒的女人对待都不肯杀我,哈哈哈哈......"
"我的儿子我最清楚,其实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恶心,他只是知道在末世,像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