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清晰。
“回头你把我那个小行李箱带来,衣服的话,你给我带一条睡衣,两条裙子,三套内衣就行!”
数量说的这么精准,邱黎黎感觉不对劲。
“你又打什么主意呢?”
“哎呀,你别管,你就照我说的带就行!”
邱黎黎眼睛一转,懂了:“余下的地方全给你装书,是不是?”
“书?”岁樱歪头看她:“装书干嘛?”
邱黎黎嘁了声:“住老师家,不得维持一下你三好学生的形象?”
虽说岁樱不是所有老师眼里的‘乖宝宝’,但是她的专业课可是非常能拿得出手的。
“怎嘛,我去年的一等奖,你以为是谁都能拿下的?”
邱黎黎对她的膜拜永远都只限于人后,当面啊,她就是嘴硬不肯承认。
“那个奖的含金量又不高,有本事你把今年GY杯的特等奖给拿下来啊!”
这次GY杯的参赛作品,岁樱在四月份的时候就提交上去了,入围作品要到八月份才能公布,至于决赛评审要到九月份。
虽说特等奖她没有把握,但三名一等奖的头衔,她觉得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过她不喜欢说大话。
“到时候看呗,”她懒着调儿:“不过这次方教授布置的课题,我完成的差不多了。”
所以这个暑假,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享受。
“书不用带,一本也不用!”
邱黎黎从她那嘚瑟的表情看出了她的小算盘。
“我劝你悠着点儿,别到时候被人发现了歹心,把你给轰出去!”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这么没有分寸!”
不过她话虽这么说,但邱黎黎的这句话还是像预防针似的在她心头扎了一下。
*
自那晚从医院走后,陆霁尘都没有再露面,隔天他和家人一同参加了他姑父的六十大寿,接着又因为一个学术研讨会去了一个南方的城市。
周四上午医生查完房后没多久,护士过来通知,说上午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岁樱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九点四十。
他知道她今天出院,也说过会来给她办出院手续。
他那样一个人,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卢阿姨,”岁樱把住院单据给她:“可以麻烦你帮我办一下出院吗?”
“当然,”护工看出她脸上的失落,便多嘴问了一句:“你叔叔今天不过来吗?”
岁樱笑了笑:“他肯定会来的,可能,可能有事在忙,会晚一点。”
护工点头:“那我先去帮你把出院办了。”
刚绕过床尾,陆霁尘几个大步从门口迈了进来。
“抱歉,”他声音略急,“有点事耽搁了。”
他早上刚回来,坐了最早一班的高铁,出了站还没来及回家就先赶到了医院。
之前来的几次,都能看出他头发被打理的痕迹,但今天他一出现,满身的风尘仆仆。
岁樱嘴角明显地扬了起来,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但是呢,她还是故意低了几分音调,软趴趴,带着点委屈。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他很少承诺,但若是许下什么,一定会信守不会食言。
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陆霁尘看了眼她的脚,又看向被立在床尾的那双拐杖,他弯腰将她脚上的拖鞋脱掉,又把床下那只白色运动鞋拿出来,解开鞋带后,他握住她的脚腕,把鞋给她穿好。
天知道他自然的几个动作把岁樱的心都扰得咚咚直跳。
岁樱不由攥紧了手下的床单,心里庆幸着,还好他握住的是自己的脚腕,这若是手腕,肯定能感觉到她脉搏的不正常。
陆霁尘站起身:“住院单据呢,我去给你办出院。”
岁樱在病房里看了几眼:“哦,可能卢阿姨去帮我办了,我刚刚把东西都给她了。”
陆霁尘没说什么,看向立在墙边的一个很小的行李箱,“那是你的吗?”
岁樱点头。
“只有这一个?”
行李箱是最小的尺寸,里面装不了多少东西。
看出他眼里的诧异,岁樱指了指自己,“另一个在这呢。”
陆霁尘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他垂眸失笑:“好吧。”
这几天,拐杖已经被岁樱用得很熟练了。
但那天被他抱到床上的画面,依旧是岁樱这些天的‘睡前童话故事’。
所以当她拄着拐杖从床边一跛一跛地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站住脚,长呼了一口气。
看出她的费力,陆霁尘说:“我去护士站借个轮椅,你等我一下。”
岁樱忙说不用:“我自己可以走的。”
虽说石膏已经打了一个星期,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不无道理。
“在这等我。”
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即便是他的背影也透着股明澈又温文尔雅的气质,扎眼的让人无法忽视。
虽说陆霁尘总共也没在医院出现过几次,但他那张脸已经在护士站里传开了。
护士一听他要借轮椅,忙起身:“你等等啊,我去病房里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