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
风把他身上的柚子香带走,但是把院子里浓郁的花香扑进她鼻息。
“陆叔叔,”她明知故问地问了一个特别八卦的问题:“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她心里偷笑:“你这么好看,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这种问题,陆霁尘早已见怪不怪,他的回答也一如既往:“这两者有必然的联系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岁樱看着他耳后透白的那片皮肤,又问:“那你有交女朋友的打算吗?”
陆霁尘侧头看她:“大人——”
“的事少管。”岁樱接上被她打断的后半句:“这句话都快成你们大人嘴里的至理名言了。”
陆霁尘无声失笑。
穿过十几米远的鹅卵石铺道又上了三个台阶,陆霁尘把腰下去的同时,收回托在岁樱腿弯下的手臂。
“嘀嗒”两声,前厅的门开了。
“密码是171819。”
岁樱刚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便被玄关上方挂着的一副抽象画吸引了目光。
这种线条式的抽象画特别有意思,可谓是‘千眼千面’。
偏巧岁樱看到的第一眼是接吻的两个侧脸。
陆霁尘把她放到沙发里坐着,等他拎着行李箱和拐杖回来,见岁樱又站在了玄关前。
顺着她仰起的目光,陆霁尘看向那幅画。
“看到了什么?”
岁樱没把自己真实看到的告诉他:“你呢,你看到的是什么?”
陆霁尘把拐杖立在她面前:“夕阳落于湖面。”
浅灰色的线条竟然能被他冠上色彩。
岁樱难以理解地看向他:“这就是你们哲学家的思维吗?”
他似乎对【哲学家】三个字有着很深的敬畏,听完后,浅浅皱眉,而后摇头:“我只是一名哲学老师而已。”
可真是谦虚。
这几天,岁樱看了他很多资料,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教授不说,发表的一些学术成果甚至在学术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在她直直看过来的视线里,陆霁尘朝她笑了笑:“累吗?”
岁樱摇头:“被你一直背着走,怎么会累!”
“不累的话就带你去看看卧室。”
一楼有间客卧,虽然不似楼上套间那么宽敞,但面积足够她一个女孩子住。
卧室的装修风格和客厅差不多,白色的墙壁,浅色的窗帘,柜子镶入墙内,茶色的柜面玻璃说明这个家的主人喜欢整洁干净。
陆霁尘走到北墙边的沿窗悬浮书桌前,“你平时看书学习可以在这里,采光很好。”
说着,他摁住墙上的开关,扇叶缓缓上升,露出了半面墙的透光玻璃,窗外是一个木平台,台上摆放着一排的绿植。
岁樱学的是设计,但园林与设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辨认了几眼后,她认出。
“那是风雨兰吗?”
“对,上次大雨后刚开过一次花。”
所以这间卧室,这扇窗,这个书桌,是他平时专门用来看窗外的开花开落的?
岁樱歪头看了他一眼后,嘴角偷偷往上跑。
听小叔说,他还喜欢爬山、喜欢摄影、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
那生活技能呢?
她放下拐杖,在书桌前的软椅上坐下:“陆叔叔,你会做饭吗?”
她觉得他应该不会,她看过他的手,手指细长,也感受过他的指腹,细腻的毫无砂砾感。
在她仰头看过来的视线里,陆霁尘笑了笑:“不会饿着你。”
说完,他绕过椅背出门,再回来,他手里拎着她的粉色行李箱。
知道她不便蹲下,陆霁尘问她:“需要我帮你把衣服挂起来吗?”
行李箱是邱黎黎帮着收拾的,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岁樱不确定,但肯定有她的贴身衣物。
岁樱憋着股狡黠的坏笑,“那谢谢陆叔叔了。”
行李箱打开,看见里面一个又一个的收纳袋,岁樱这才想起来邱黎黎的擅长。
“收纳袋给你放在第二格的抽屉里了。”
捉弄人的心思落了空,岁樱扁了扁嘴:“哦。”
看见平板、充电器,牙刷以及洗护品都各自装在收纳袋里,陆霁尘扭头看了她一眼:“是你那位朋友帮你收拾的?”
岁樱双手托腮:“牛吧,咱们寝室的收纳达人!”
陆霁尘点头笑了笑:“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表扬的架势就拿出来了。
陆霁尘把收拾一空的行李箱放进柜子里:“午饭有特别想吃的吗?”
岁樱精神一振:“你做吗?”
他点头:“简单的可以。”
毕竟刚住进来,给别人找麻烦是一件特别打击人积极性的事情。
岁樱拿出她的乖巧劲:“我不挑食,吃什么都可以的。”
出差几天,家里并没有新鲜的食材,陆霁尘从冰箱里拿出速冻饺子,又拿出用真空包装的卤牛肉。
岁樱没有在房间里等着,跟着他出门,在他转身从冰箱里找食材的时候,岁樱坐在了流理台延伸出来的岛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