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付鱼反应及时,适时起身掐住她的腰,才没让人真的扑到地上。
付鱼无奈地叹口气,松开置于她腰上的手,转而去摸她的,抓住了,便带着往自己肩上压来。
确保对方不会再摔倒后,才重新弯下/身,捏着许星升那只踩在拖鞋里的冰凉小脚,将它温柔地塞进暖和的卡通棉拖里。
许星升怔怔地盯着她。
空白的大脑里,只留下一个念头——
如果那天,能够出现一个也像今日这般牵住自己手的人。
在后来的百来个被梦魇困住的夜晚,自己或许就能睡得很安心。
付鱼听不见她的心声。
倘若她能听见,她一定会告诉她,许星升,那原本是我选择的,与你初见的方式。
付鱼将两只棉拖都替许星升换上后,拍了下她的肩:“许小姐,麻烦你再等我几分钟,我打个电话。”
这并不是什么隐私电话,对方却是误会了,点点头,很识趣地主动离开。
付鱼也没刻意再叫她进来,收拾了下没被使用的卸妆品,再掏出手机打给最近列表的第一个人。
许星升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她有些庆幸,若不是女人这么委婉地提醒一声,自己险些就要因她的温柔举动,而忘了自己已经是“戴罪之身”的事。
女人的“临终关怀”实在太细致,此刻知道对方是要打电话报/警,她不再像开始时那般紧张不安,而是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再加上付鱼声音并不重,外头安静等着的许星升,倒是听不清她在和对方聊些什么。
不知道这通电话要打多久,一时无所事事,目光便不由得放到了自己的新鞋上。
刚才没有认真看,现在看清了这双可爱的卡通兔子棉拖,许星升呼吸一滞。
明明才毕业没几年,却仿佛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久得她都快忘了,自己也曾有个相似的兔子抱枕。
那是她在半脱离父母掌控之后,自己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
它陪她度过大学四年,却在即将住进李素沁为她安排好的房子之前,变成了小区垃圾桶里一名毫不起眼的新成员。
许星升想起曾被自己刻意忘记的画面。
女人目露嫌弃地看了眼她怀中的东西,以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口吻,劝她改变这些糟糕的品味。
紧接着,迎着窗外洒进来的明亮阳光,毫不留情地掐住了自己的唯一专属品。
涂着鲜红甲油的细长指甲,刺入的不只是一个抱枕,还有一颗真实跳动的心脏。
而刚才出现在视线中的那双手,却是将那只消失的小兔子,温柔地还给了她。
它没有丝毫点缀,却比她见过的任何一双手,都要漂亮。
付鱼打完电话出来,许星升正背对着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起她几分钟前才刚犯过病,心下一惊,正要上前查看一番。
还没靠近,门铃先响起,不出意外,是她联系的人到了。
付鱼停住身子,定神又看了那头的许星升一眼。
见她只是安静站着,既没有打颤,也没发出不寻常的声音,这才暂时歇了心思,转身加快步子去给人开门。
两分钟后,付鱼提着东西回来。
发出的脚步声不轻,不经意地唤醒了出神的许星升。
她回头,刚好瞧见对方那张清冷而又矜贵的脸。
心头一颤,似误入花丛的行人,本无意赏景,却被迷得染了满身散不去的香。
付鱼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将衣服递给她。
“外头冷,这是我让人新买的,许小姐去换上吧,我们也该离开了。”
许星升:“好的——”
她依旧不知道对方姓什么,只好再次止住后半句的礼貌称谓。
许星升进了浴室,无事需做的付鱼索性去外头等。
灭完主卧的灯刚要转身,大脑瞬间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痛得她一下没了力气,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
她下意识伸手,一把按住床头柜的边沿,才没有狼狈地摔到地上。
痛意来得急去得也快,几乎是她坐上柜子的瞬间,这股针扎的感觉就消失了。
付鱼熟练地揉了几下太阳穴,没一会儿力气恢复了,才放下手,摸黑去勾起刚才被自己按到的那两串铃铛。
东西被顺手收进口袋,准备等许星升出来了再还给她。
至于这阵熟悉的痛意,付鱼想,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判断吧。
如果真是因为进入时机的不对而使这具身体出现了本不存在的问题,她也好及时就医再做打算。
//
秘书送上来的这些东西,都是付鱼吩咐她去买的。
她没有其他要求,唯一的想法就是,保暖就行。
本以为那双兔子棉拖是秘书去店里随手拿的,结果看见换完新衣服的许星升,付鱼才后知后觉,她这个秘书,是真的很喜欢兔子啊。
买的毛呢外套,前面印着一只大大的卡通垂耳兔。
围巾款式简单,唯一的点缀物,便是尾端处绣着的两根Q版胡萝卜。
本以为这样就够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