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却了枝头,望不到夏,林荫间的柳枝沙沙作响,鸟雀的啼鸣更显青春的喧嚣。
“为什么要练左手?”
“想要变得更强。”
弥生弦月自认算不上一个天赋出众的人,她只是恰好热爱这门运动,并将所有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这门运动上。
要问排球在她心里有什么样的位置,大概就和千切豹马以及天内叶歌一样的地位。
一个是她最重要的幼驯染。
一个是在她的排球道路上帮助了她很多的人。
不能止步不前,要一刻不停地向前奔跑,直至春暖花开的地方,到世界尽头。
坚定的回答被风一吹就散了,许多人确觉得经久不息。
猫又育史大笑起来,这座隐匿于树林间的排球馆被笑声填满。
是真心实意的、发自内心的笑。
“可你已经做到了,比大多数人还要优秀,更加努力是来源于你的热爱,夜久说的没错,你很厉害。”
这是来源于一位执教几十年的前辈的肯定。
猫又育史吸了吸鼻子,感觉夸的还不够狠,又补充了一句:“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他像一个循循善诱的长辈,对着喜欢的孩子谆谆教诲,平时很严格,但也不吝啬于赞赏。
好孩子弦月又鞠了一躬,场馆的门大开,有风吹进来,米白色的发丝被吹落几根,贴在少女的脸颊上。
她的脸颊还泛着红色,不知道是被这番话羞的,还是刚刚测试花了太多力气没缓过来。
好酸...
好像有柠檬长出来了...
不管弥生弦月怎么想,反正男排部的一群人是被酸到了。
被猫又教练夸厉害,这难道不是梦里才有的事吗,原来还会真实发生啊。
黑尾铁朗游出内圈去向外围,今天太多人聚集在一起,拥挤的距离将空气变得闷热,他瞄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那个显眼的发色。
“研磨——”
像妈妈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呼唤,听的孤爪研磨目光又游移了一下,腿脚不受控制的向后挪。
只要在训练时小黑找他就准没好事呢。
哪怕知道自己躲不过,但还是想象征性反抗一下。
不过结果都是相同的,三花猫最后还是向邪恶的黑猫低了头,那佝偻的脊背放佛被生活压倒,孤爪研磨轻轻“嗯”了声。
细如蚊呓的回答声也只有黑尾铁朗能听到了。
周围掺杂着其他部员们的讨论声,声音时大时小,还会爆发出笑声,气氛和谐融洽。
不仅仅只有孤爪研磨有一种被折磨的感觉,黑尾铁朗在这个社恐的幼驯染面前也没有任何法子。
那张标志性的恶人脸不论见到谁都会扬起挑衅的笑,唯独在研磨面前只剩无奈。
明明里边气氛那么好,还有研磨感兴趣的东西,大家都聚集在一起互相介绍,可只有研磨始终站在最外围。
就像出厂程序不完善的机器人,只有别人要求他的时候他才会动一下。这一下动完之后又会陷入待机状态,等待下次设置命令的人开启。
“不进去吗?”
布丁头低垂着,眼睛始终看着自己脚尖,也不回话。
是不知道说什么。
除了游戏,一直以来都是小黑带他接触人群,女排部的人他也很熟悉,可今天就是迈不动脚。
只是因为今天新加进来一个队员,一个叫弥生弦月的天才,强大又机敏,她的行为也很有趣。对于孤爪研磨来说这种人对他的吸引力很大。
可对于直立行走的人,越是吸引他的就越是胆怯。
你这就是社恐!
社恐病晚期了!
得治!
看着浑身炸毛的三花猫,哪怕垂着头都透露着抗拒,连头发丝都在表达猫咪的意思,主治医师黑尾铁朗一瞬间被哽住了。
他满头黑线。
“猫又教练说等会儿有一场练习赛,要打三局。”
“哦...”
“是和女排部一起,男女混合练习赛,我们可只有你这一个二传手。”
孤爪研磨终于抬起头,他的唇抿的紧紧的,代表猫咪的竖瞳瞳仁在听到这句话后又缩小了点。
只觉得天塌地陷,研磨的世界一瞬间就黑暗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三花猫黑脸。
所以他才对排球不讨厌也不喜欢,因为运动社团无时不刻不在卷,一言不合就加训。
刚刚弥生弦月测试已经磨得训练时间快要结束,孤爪研磨还暗暗松了口气来着。
他虽然不讨厌排球,也不躲避训练,但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能省点力气最好,回家留着这点力气多打会儿游戏。
这口气是白松了,如果只是普通训练还好,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直接加剧成训练赛了。
这就没办法摸鱼了啊...
而且会累死的吧...
三场训练赛,还是男女混打,和没有配合过的人一起。
孤爪研磨不敢想象这得有多累。
旁人看不出来,但此时他的内心觉得自己凄惨无比,脑海中伴奏的游戏配乐直接变成了哀乐。
“可以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