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儿冲夏荷偏了一下头,夏荷在屋外站定。
有下人打门帘,孟婉儿走进了堂内。
她口称,“给老夫人见礼。”
“给母亲见礼。”
“给二爷,二夫人见礼。”
孟老夫人阴沉着脸,想要开口指责孟婉儿没有行礼。
孟大夫人忙开口问:“婉儿,你头痛好一点没有?”
她在为女儿寻找借口,言下之意是,婉儿是身体不好,才没有行福礼。
“还有一点痛。”孟婉儿站在母亲的身后。
孟老夫人也不管二孙女儿身上哪里痛。
她开口道:“你将嫁衣、首饰拿出来,今天白府会来抬嫁妆。”
二房夫妻一个撇嘴,一个翻白眼。
他们十分讨厌孟老夫人这种吃里扒外的举动。
外孙女嫁得再好,人家以后顾的也是白家人,对孟府能眷顾几分?
将孟府的财物送给外人,在二房夫妻看来,纯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二夫人冲孟婉儿眨眼摇头,示意孟婉儿拒绝。
孟婉儿一笑,干脆答应,“行。”
二夫人见孟婉儿不听自己的指使,嘴里呸了一口,骂道:“蠢货。”
孟老夫人得了二孙女的点头,她的表情由阴转阳。
她笑道:“就应该这样嘛,你今天帮了霜儿,以后她也会帮你。”
“她帮我说一门好亲?”孟婉儿调侃着问。
“那是一定的。”孟老夫人道,“太子妃、王妃你做不成,选个状元嫁完全没问题。”
“呵呵。”孟婉儿皮笑肉不笑。
让一位妒忌你,恨不得你死的人,给你说门好亲?那还不如干脆单身靠谱一点。
孟老夫人指着身边的一位丫鬟和一位婆子,说道:“这是老身给婉儿的婆子和丫鬟,调教得好,不会再出现之前的事。”
孟婉儿道:“我买了一个丫鬟,这两位留在上院伺候老夫人。”
孟老夫人看了一眼长儿媳。
孟大夫人低下了头。
“你买丫鬟怎么不报管家?”孟老夫人皱着眉头问。
“她的开销和月银由我出。”孟婉儿道。
她的言下之意,不由府里出银子,我自然不用报谁知道。
既然这样,孟老夫人也不再追问,府里能少出一笔当然是好事。
一位大丫鬟的月银也得一两银子,还有四季服饰。
老夫人想了一下问:“你给她多少月银。”
“五两。”
“什么?怎么给她这么多?”老夫人一脸不满。
二夫人杜氏阴阳怪气地问:“婉儿本事大,你从何处得来的银子?”
“变戏法。”孟婉儿也阴阳怪气地回,“从天上掉下来,或者在地上捡。”
“你捡一块来本夫人看看。”杜氏嘴角挂着冷笑。
孟婉儿回敬,“这等好事,怎么可能给外人看。”
孟二爷不满地接嘴,“她是你的婶子,不是外人。二侄女自打被退了亲,性格也变得古古怪怪。”
孟大夫人护女儿,她道:“你们长辈说的话一句比一句不中听,比外人不如。”
二夫人撇嘴,道:“长嫂,你这样教孩子,呵呵,不是弟妹说不好听的,她以后很难得嫁出去。”
孟大夫人护犊子,没好气地道:“长房养了这么多闲人,养自己的女儿还是养得起,不劳弟妹的担心。”
二房夫妻气急败坏,但又哑口无言。
长房父子用性命换来封爵。
二房只是依附在长房为生的寄生虫。
以前,孟府穷,娶了郡主的女儿郑氏为大儿媳后,孟府子弟有人出仕情况变好。
哪知,前朝不久动乱了,孟家男人的官职被一撸到底,又过上了穷日子。
还是郑氏拿出丰厚的嫁妆补贴,才让孟府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孟大郎做了将军后,带兵征战,补回了郑氏的嫁妆,以传给两位女儿。
哪知,长女意外死去,二女遭人退婚。
而孟大夫人郑氏的嫁妆,再一次要面临损失。
孟大夫人叹了一口气,嫁妆是小事,女儿以后恐怕说不到好人家,这才最让她感到揪心。
二夫人杜氏一双吊梢眼露出凶光,瞪了大夫人几眼。
孟婉儿用团扇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
她将二夫人的表情看在眼中。
老夫人见二房在长房面前吃瘪,心有不快。
她岔开话题,对孟婉儿道:“把你的丫鬟叫进来认认人。”
孟婉儿叫了一声,“夏荷进来。”
门帘一动,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夏荷不说话,也不行礼,在堂内站定。
老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夏荷,模样还算精神。又见她腰间插着一根铁棍,不由得问:“她腰间别这个有什么用?”
孟婉儿道:“我的丫鬟有功夫。”她瞄了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张着嘴,本来她想寻夏荷是下人,进堂内不行礼的错,指使老夫人行家法,给夏荷下马威,也是打了孟婉儿的脸。
听孟婉儿说这丫鬟有功夫,二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