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义夫妻在确定了寿儿没事后,两人沉默着相互瞅着。
今天发生的事太过奇迹,让他们不知所措。
良久,汤义小声对妻子道:“我们儿子得人相救,要是传出去,施救的恩人有危险。她之前和现在,都在被人所害。”
他连妻子也没说,恩人到底是谁。
“夫君,那你快救救恩人。”汤妻一脸急色,双手紧拉着汤义的手。
“今天看见寿儿被马蹄的人太多太多,要是见寿儿没事,一定会查问原因。”
“平常人我不怕,可是万一上面的人追问怎么办?”
“夫君你快想办法。”
“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让寿儿先装死,你们母子回到乡下隐藏起来,等着以后事情淡下来,我再接你们归来。”
“可是……”汤妻犹豫不决,她还没离开过丈夫。
要她独自带着儿子回乡下,日子过起来一定很艰难。
“夫人,要是没有恩人出手,我们就没了儿子。”
汤妻打了一个寒颤,没了儿子,她也活不了。
“好。”汤妻坚强地答应了。
相比起母子双亡,吃点苦算什么。
保护恩人的安全,就是最好的报恩。
第二天早上,汤义去上峰那里告了十天的假,他要送死去的儿子回乡下安葬。
“我儿是五代独苗,要住在祖宗身边,让祖宗们保佑他。”汤义双手捂着脸,难过的道。
黑豹子的吕大将军准了假,“办完了事你不急着回来当差,好好陪陪夫人。”
又赏了他五十两银子。
“是,大将军。”
汤义的独子被马蹄死的事,在黑豹子中传开。
很多同僚送来银子,表示安抚和慰问。
汤义亲自驾着马车,带着夫人和一口小棺木,往乡下而去。
上午,威武侯府的大小主人们守在上房的正堂。
孟婉儿头一天在药铺拿了几副药,令下人去煎好。
她亲自端着药汁进了内室,往里加了一颗红丸子,用汤勺搅了几下。
婆子扶着老夫人起身,丫鬟上前喂老夫人喝药。
老夫人一脸憔悴,喝一口药,说一句,“哎哟,老身怕是好不起来了。”
“今年我五十五岁,比老头子多活了五年,也值。”
“老头子,我们要相聚了。”
孟婉儿道:“老夫人,您还能再活十来年,不会现在去会老爷子。”
“不,我自己知道,我不行了。”老夫人说话间,将药全喝进了肚子。
孟婉儿又道:“老夫人,喝了药好好休息。”
“明天是太子妃归宁的日子,您还要去参加宴席。”
“不去。”老夫人倒头睡下。
她轻声自语,“好了我也不去。”
孟婉儿从内室走出,对堂里坐着的人道:“老夫人没什么事,睡一觉就会好。”
孟二爷坐在正堂,提起了一件事,“二侄女,昨天我们在街上看到那起惊马,那孩子死了,今天早上送回了乡下。”
“可惜了。”他摇头。
孟婉儿听到这事,心中暗道,“这个汤义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明明她治好了寿儿。
汤义为了不将寿儿被人所救的事公开。
他选择了,让儿子假死送回乡下。
这样的决定,如果不是讲义气的人,很难得做出来的选择。
谁不想妻儿在自己的身边。
谁会愿意将唯一的儿子送到乡下,去过苦日子。
木管家走进正堂,他行了一礼道:“各位主人,白府来人留了一句话。”
孟二爷额头皱成了川字文,他没好气地问:“什么话?”
“说是明天太子妃归宁,请威武侯府的主人们去参加宴席。”
大夫人摆手:“我要照顾母亲,不去。”
二夫人也道:“我也不去。”
她呸呸呸连吐几口瓜子皮。
只要一想到孟德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她就倒胃口想吐。
二夫人很想冲着孟德容的那张肿胖脸,吐出一口带着唾沫的瓜子皮。
想到孟德容那嚣张不要脸的样子,二夫人连太子妃半瘫的笑话也不愿意去看。
孟二爷道:“管家明天备一匹马,我一个人去。”
“是二爷。”管家行礼退了出去。
孟二爷晃着二郎腿,阴阳怪气地道:“我去看白府怎么靠一个瘫子得意洋洋。”
孟婉儿抿嘴笑道:“说不定二叔能看更多的好戏。”
“那最好,回来讲给你们听。”
二夫人道:“夫君,逮着机会骂一顿孟德容,给我们一府人出出气。”
“好。”孟二爷满口答应。
他不满地道:“派人通知她几次,母亲生病,叫她回来探望。快三天了,人影也没有一个,纯粹的白眼狼。”
“不孝女”
孟二爷心中恨不得自己是孟家的族长,那样就用孟德容不孝的理由,将那白眼狼给驱出孟氏家族。
一更时分,贤王府前院。
一位黑衣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