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爷想了想,一咬牙下了决心,当众宣布:“我要学父亲和兄长,从此不纳小妾。”
“啊!”二夫人呆住了。
愣了一息功夫,她哇的一下当场哭了起来,“我没想到夫君能有一天会不再纳妾,呜呜。”
她哭得很委屈,哪个女人愿意同人分享夫君?
她见夫君好女色,忍着难过和妒忌去满足他。
夫君没进她的房,歇息在后罩院时,她暗暗哭了很多场。
早上起来,她还要装成贤良的样子教导小妾,“你们要好好伺候夫君。”
“夫人别哭,以前是我荒唐,以后为夫就夫人一个。”孟二爷用衣袖给妻子擦眼泪,哄着她。。
他安排着:“明天多拿点银子,放了那两个。”
“嗯,好,妾身为她们寻一个好去处。”
“夫人贤良。”
堂内的三个半大孩子,呆怔地看着这一幕。
见一对大人一会笑,一会哭,不知是闹的哪一出。
孟婉儿用团扇捂脸轻笑。
孟府的二爷和二夫人就像是一对活宝。
孟二爷看着笑盈盈的侄女孟婉儿,心中明白,家里能化险为夷,他能出仕为官,全是二侄女的功劳。
只有孟二爷自己知道,他在人前出头说话做事,其实是婉儿在暗地教他、鼓励他、支持他。
可以说,没有侄女孟婉儿,也就没有孟府和他的今天。
他回想以前对长房做的种种事,心中很是惭愧汗颜。
孟二爷放开夫人,整理了衣冠,上前给大夫人深施一礼,“大嫂,以前二弟做了很多对不起长房的事,给大嫂道歉。”
大夫人挑眉惊讶地看着小叔子。
她忙起身回了一礼,“二叔,此话过也,你没作对不起长房的事。”
“不,我有做。”孟二爷一张脸红到了耳根。
二夫人也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扯着手帕。
一屋子的人看着这一幕呆愣,皆在猜这一对夫妻到底对长房做了什么。
老夫人渐渐沉下脸,她想到了下人在死前,说了半句话,“二爷……”
她在心中惊恐猜想,“难道大孙女和二孙女的事,二儿子也参与了?”
老夫人紧张地摆手,“别说了别说了,都过去了。”
“不,我要说。”孟二爷道。
孟婉儿见二叔有话说,对夏荷道:“你带两位少爷和三小姐去后院,寻找还有没有走失的动物。”
“是,小姐。”
夏荷将两位少爷和小姐带走。
家里这三个半大的少爷和小姐,很喜欢夏荷,闲的时候会叫夏荷舞三节棍他们看。
孟婉儿挥手,“你们先全出去。”
“是,二小姐。”
屋里站着的下人行了一礼,鱼贯而出。
老夫人看了孟婉儿一眼,对二孙女处事的沉稳淡定心怀赞叹。
她暗道:“这才是大家小姐的风范。”
老夫人出身不高,从小没念过书,更没有学过什么规矩。
她教育子女和接人处事,全凭个性和喜好。
生了三个孩子,她养废了两个,可见她的能力。
长子有本事,那是从小跟着父亲学。
还好,孟二爷能洗心革面,否则,不定这个家会怎么样。
二夫人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孟婉儿。
叫人带着孩子走,让下人离开,是给他们夫妻留脸面。
老夫人满脸愁容,抖着声音问:“儿呀,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孟二爷红着脸,从荷包里拿出一叠纸,双手递给大夫人。
他羞惭地道:“大嫂,兄弟让二侄女身边大丫鬟小绫母女,为我盗了大侄女和二侄女的首饰,拿到当铺换了金银。”
“这些是当票,我会想办法全赎回来。”
“什么……”老夫人和大夫人双眼瞪大,惊讶得张嘴合不上。
她俩万万没料到,侯府的二爷,会叫下人偷两位侄女的首饰去当了换金银。
二夫人上前揽罪,“不关二爷的事,是妾身眼皮浅,看着想要,指使小绫母女所为。”
老夫人一脸怒火,咬着牙床,右手拍着罗汉床的扶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二,你呀你呀,叫娘怎么说你。”
“你要银子给娘说嘛,为什么做这样的事?传出去成什么话。”
二夫人道:“娘,别怪二爷,是妾身所为。明天,妾身卖了嫁妆,去当铺将东西全赎回来。”
老夫人嘴里出着粗气,摆了几下手,“算了,用老身的东西去换回来。”
孟二爷满脸羞愧,他轻声道:“娘,您的东西也被儿子指使那两位死了的丫鬟偷了……”
“什么?”老夫人呼的一下从罗汉床上起身,她震惊地问,“拿了多少?”
“十件?还是二十件?”孟二爷不确定地道。
“你拿去干什么了?”老夫人紧张地问。
她很担心就是二儿子偷了东西换成银子,去赌博给输了。
“当了,银子买了十几亩田地。”孟二爷低下了头。
几个人明白了,二房是偷东西换银子,置办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