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牛儿进了内宅禀报:“老夫人,戏班来不了,要被恩国公府用一袋金子买去。”
他又道,“恩国公府的人还说我们府是穷货。”
“我们定了戏班十多天,今天来抢,这是什么道理?”老夫人很生气。
孟二爷一脸怒色:“他们包天富的银子多,横行霸道惯了。”
二夫人生气地道:“戏本属于我们府,这也来抢?实在太过霸道。”
三个半大孩子失望极了,都拉长脸,不快地嘟着嘴。
府里的人,盼着看新戏盼了十多天,哪知等来的消息是被人在十五这一天给抢走,没有人不生气失望。
孟婉儿气得连摇了几下团扇,要是恩国公府的人在跟前,她必会当场下毒。
她冷言道:“恩国公府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富?本小姐必会让他们不久成为穷户。”
室里坐的几人怔眼看着婉儿,以为她被气着了,说的孩子话。
没有人将她这话放在心上。
“怎么办,二小姐?”孟牛儿紧张地问。
“我去见戏班的班主。”孟婉儿起身。
她对在场的人表态:“你们放心,只要属于我们的东西,再无人能夺走。”
厅内的人全都发着愣,心生担忧,没有应声。
孟婉儿阴沉着脸,带着夏荷往外走。
行走在路上,孟婉儿的脑子在飞快运算,就像是高手在下围棋,每下一步棋子,已经考虑好对方的走势,她要应对的办法。
在快到大门口时,夏荷轻声问:“主人,要不要去卷走恩国公府的财物?”
“要不要小的去杀光他们?”
“暂不用,那太便宜了他们。”孟婉儿摆手,“我要让包天富一族人,体会一番从天下最富,变为负债大户的难忘经历。”
夏荷偏头,很不解,“主人,为什么不一下卷光他们的所有财物?”
“他们大权在握,我现在去卷走了他们拥有的财富,他们只会加大力度去盘剥百姓和商户。”
“我要从根上让他们变穷。”
“主人,能办到吗?感觉很难的样子。”
“不难,一点也不难。”孟婉儿胸有成竹地说了一句,“你就看着我,怎么为恩国公府设一套破家败业的组合局。”
孟婉儿走出大门,用团扇遮住脸。
“二小姐。”木管家行礼。
洪班主听管家称来人二小姐,他赶紧行礼,低下头不敢看孟婉儿。
孟婉儿对洪班主淡声道:“班主,戏本属于我们定国公府。你们要去唱别的戏可以,敢唱我们给的戏本,必让你们好看。”
洪班主急哭了,他道:“可是他们指定要唱这出戏,怎么办?我们也不愿意唱。”
“也不知是谁告诉了恩国公府知道,我们排有新戏的事。”
洪班主也知道,定国公府的二爷如今在大理寺当差。
孟二爷的官不大,权力大。
他得罪不起定国公府,更得罪不起恩国公府。
恩国公府出了一位皇后,一位太子妃,还有两位皇子。
孟婉儿问:“你们戏班一年能赚多少银子?”
“净赚不到五百两。”
“本小姐给你们两条路,一条,卖身定国公府为奴五年,成为我们的家用戏班,收入比之前多几倍。”
“第二条,拿着这包金子离开京城,你们不得唱这出戏,否则,别怪定国公府不讲情面。”
洪班主老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他一直知道,在京城这官宦人家多的地方,赚银子是将脑瓜子挂在裤腰带上。
他们一直老老实实不去惹事,但,事要寻上他们也是躲不了,逃不过。
洪班主不知怎么选,戏班二十多人,他能代表所有人卖身入定国公府吗?
可他要拿着这包金子离开京城,恩国公府的人能放过他们?
他一咬牙,“我们一家人卖身定国公府为奴。”
他决定,戏班里不愿意卖身的人,自己卷被子走。
反正唱猴子的戏是他的四个儿子和几位徒弟,这个主,他能做。
孟婉儿安排:“木管家,带班主和他的人去府衙签卖身契,记得签到上个月前,注明老夫人生病要听戏,买下戏班敬孝。”
“是,二小姐。”
木管家带着人离开,前往京兆府衙,寻李捕头。
因雷跋先被阉再被处死,让府衙的兄弟们对孟二爷心生好感,对木管家的态度更好。
李捕头一见木管家便是称兄道弟,热情如火。
再者,孟二爷如今在大理寺当差。
京兆府衙的官差哪个敢得罪他?
像京兆府尹石大人,听有人对他说了,孟二爷是莫少卿的亲信。
这导致了石大人见了孟二爷也是客客气气。
孟二爷的手下也机灵,为了帮孟二爷拉官员相助,只要有人前来打听:“雷跋到底招没有?”
“这事只有我们大人才知道。”
因此,孟二爷得了不少官员相助,他还莫名其妙为何别人事事关照自己。
只用了一个时辰,洪福戏班的人全签下的卖身契,卖给了定国公府为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