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听罢,眉头高高挑起,很是震惊。
“大夏皇帝竟然放他回来啦?”韩烈的语气满是不可置信。
竹灵将那封信随手递给韩烈,“你自己看吧,信上写得清清楚楚。再过个把月,大夏使团就到了。”
韩烈迅速将信读了一遍,脸上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他缓了缓心绪,温声道:“想来也在情理之中。太后您想,咱们大越现在国力强大,大夏也就是面儿上逞一逞能,做做样子吓唬吓唬咱们。”
“说到底,他们还是怕两国再起争端的。”
“故而,只将大王爷软禁了不到两月就放了。”
竹灵默了默,语气尖利道:“哼!这个越浩云,还真是难杀啊!”
“孙氏给他下了那么多年的药,都没把他给毒死。”
“到了大夏,都已经成了质子,竟然不出两个月就被放回来了!”
韩烈将信折起来,温声劝道:“太后娘娘稍安勿躁,莫要气坏了身子。”
“咱们从长计议嘛。”
竹灵咬牙切齿道:“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都快十年啦!十年还不算长吗?”
韩烈蹙了蹙眉,转而又换上一张笑脸:“娘娘,他回到大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说只要到了咱们的一亩三分地,咱们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吗?”
“他命硬,咱们就多下几次杀招好了。”
竹灵听到这里,低沉的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下。
韩烈走近竹灵,低声道:“娘娘你说,若是大越使团行至半路,遇上山匪强盗,大王爷为了保护大夏使官,丧命于山匪刀下,这是不是合情合理呢?”
竹灵眼眸一亮,口中喃喃:“嗯,合情合理。”
韩烈拱手:“那臣这就去办。”
韩烈出了皇宫,看看时辰,已经是快到晌午了,他吩咐随从,直奔别院而去。
韩烈的别院。
一桌丰盛的饭菜刚刚摆上桌,韩烈便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姚锦瑟见了身着官服的韩烈,立刻喜笑颜开,上前搀起他的胳膊,“爹爹您来啦!太好了,刚好咱们一同用饭。”
两个丫鬟颇有眼色地在前面挑起门帘,将韩烈迎进了正厅。
韩烈坐在主位,江氏,姚锦瑟,梁朝宗三人,分别坐在两边。
“累了半天了,老爷一定饿了吧,快趁热吃吧!”江氏热情地给韩烈布菜。
姚锦瑟忙着给张罗丫鬟盛饭,梁朝宗则亲自斟了一杯酒,递到了韩烈手边。
“岳父,您请饮酒,这是米酒,温和不上头。”
梁朝宗一改往日的高冷,竟如同普通人家的女婿那般,热切招呼着岳父。
韩烈端起酒杯,意味深长地看了梁朝宗一眼,淡淡道:“朝宗还真是孝顺啊。”
梁朝宗陪笑,“岳父大人,看您说的,小婿可就您这一个岳父,我不孝敬您,孝敬谁啊!”
“锦瑟同我成婚十多年,我视她如珠如玉,您是她的生身父亲,咱们便是一家人啊!”
姚锦瑟也笑道:“朝宗说得极是,正是这个理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接着给韩烈布菜。
一家人在说说笑笑的氛围中吃着午饭,待饭吃得差不多时,姚锦瑟软声道:“爹爹,您看,朝宗他到京城也有些时日了,他如今待在府中也没个事由。”
“您就找个空缺,将他给塞进去。”
“若是您身边就有空缺,便将他安排过去,还能帮一帮您呢,”
“毕竟的一家人,这用起来也放心不是?”
梁朝宗陪笑:“正是如此。一切还请劳烦岳父啦!”
韩烈打量了韩烈一番,淡淡道:“可是,以朝宗的尊贵身份,去做一个大越的小官,岂不是委屈了他吗?”
姚锦瑟给韩烈夹了一筷子菜,甜甜一笑:“不委屈,不委屈。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做一个小官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梁朝宗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但转瞬即逝,他陪笑道:“岳父言重了,小婿现在,只要先活下去便好,哪还考虑那么多。岳父若能助我入朝为官,朝宗定感激不尽!”
说罢,梁朝宗斟了一杯酒,向韩烈敬了一下,一饮而尽。
韩烈扯着嘴角笑了笑,“这事可以办,不过,不能急于一时。”
“毕竟,空缺也不是常有的。朝宗你且安心住下,踏踏实实和锦瑟过日子。”
“待你熟悉了大越的风土人情后,我寻个合适的空缺,将你安排进去。”
梁朝宗皮笑肉不笑,向韩烈拱手道,“那小婿就先谢过岳父大人了。”
午饭过后不久,韩烈便坐上马车回府了。江氏回了自己的房间午睡,梁朝宗和姚锦瑟也回了自己的卧房。
两夫妻斜靠在软榻上,梁朝宗一脸不悦,狠狠地拉着脸。
姚锦瑟拉了拉他的手:“爹爹既然已经答应你了,便一定会办到的。你且先安心等等嘛。”
梁朝宗将女人的手甩开,白了一眼道:“你当我是傻子吗?”
“你爹那样说,摆明了就是在故意推脱。他并不想引荐我入朝为官!”
姚锦瑟俯身靠近梁朝宗,伸出玉手,抚了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