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奶奶?”江芸娘问。
冬梅点头说是,“好像是和夫家闹得不愉快,她带着孩子回来,想来是吵得很厉害。”不然这样回娘家,会被笑话的。
宋元英是大房的姑娘,现在她有了事,江芸娘理应过去一趟。
不过江芸娘没这个闲工夫过去,宋元英看不上她,她更懒得过去看热闹。
“你去和老夫人说我病了,实在是起不来,大姐姐难得回来一趟,等我好一点儿再请大姐姐过来坐。”江芸娘道。
孙嬷嬷问是不是不太好,“好歹是老夫人的话,要是不去,岂不是不给面子?”
“我就是不给面子,嬷嬷觉得宋家的这般情景,还需要我给他们什么面子吗?”江芸娘直接道。
孙嬷嬷叹了口气,心想也是,她家主子处处都被看不上,倒也没必要做得那么周全了。看着冬梅走后,心想惠安堂那肯定要发火。
事实上,不仅江芸娘没去,苏氏也没去。冬梅到惠安堂时,正好碰到苏氏的人。
宋老夫人听到两个孙媳妇都病了,她不好责备苏氏,又不能只骂江芸娘一个人,看着哭哭啼啼的宋元英,深吸一口气道理,“姑爷养外室是不好,但你也不该抓花了他的脸。夫妻之间都有吵吵闹闹,等姑爷再来接你时,就跟着回去吧。”
“可是祖母,那个外室是……是个娼妓,我怎么能和这种人共侍一夫?”宋元英委屈得紧,“我让封居安送走那贱人,他却不肯,说那贱人已经怀有身孕。”
听到娼妓两个字,宋老夫人不由皱了眉,张氏见老夫人不说话,抹泪道,“那封家以前是高门显赫,咱们还说让着一二。可现在都被一贬再贬,却还做出这种糊涂事,要是被人告发了,大姑爷的前程也就完了。”
大烨律法有言,本朝官员不得纳娼妓,封居安此举,是把他自己和封家都推到危险之境。
宋清柏脸色铁青,他不想女儿和离,但封居安被告发的话,可能会连累宋家。所以还是得让封居安把那个女的打发了。
众人商议过后,打算由宋清柏出面和封居安谈谈。
宋元英在宋府住了下来,她不敢去二房惹苏氏,但江芸娘是她亲弟妹,次日一早就到了春熙苑。
江芸娘才醒来,便听到外边摔茶盏的声音。
“你们春熙苑的人怎么伺候的,连杯茶都泡不好,是要烫死我吗?”宋元英声音很大,故意让江芸娘听到。
倒茶的是冬梅,她是大丫鬟里面最稳重的,自然不会是她的问题。
冬梅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叫来小丫鬟打扫,“大姑奶奶嫌弃烫,那奴婢再去给您换一杯新的。”
“不用你去,换一个人。你这笨手笨脚的,把地上的碎瓷片捡了吧。”宋元英上下瞥了眼冬梅,冷哼道,“亏你还是春熙苑的大丫鬟,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主子不会教你,我来教你。”
冬梅眉头微拧,她还没说话,又听大姑奶奶凶道,“怎么,还敢给我甩脸色?你们春熙苑就是这么教人的?”
“回大姑奶奶,奴婢没有。”冬梅说着就蹲下,为了给主子少麻烦,她还是忍下这口气。
只是冬梅刚蹲下,就被宋元英踹了一脚,她摔在地上,手掌不小心划破一条口子,疼得眼泪瞬间掉出来。
江芸娘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她二话不说,过去打了宋元英一耳光。
“你?”宋元英愣住了,江芸娘竟然打她?
“秋月,你带着冬梅去包扎。”等冬梅走后,江芸娘才去看宋元英,“你什么你?我院子里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江芸娘,你是不是疯了?”宋元英的脸上火辣辣地疼,她是来拿江芸娘出气的,结果被打了一巴掌,眼泪一边往下掉,一边道,“我可是文翎的大姐,你竟然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告诉母亲去?”
“那你去啊,你看母亲帮谁呢?”江芸娘还真不怕宋元英去告状,张氏现在知道她厉害了,明面上再也没找过她麻烦。
宋元英捂着脸,“你果然是装病的,昨儿个不去惠安堂,你是打心眼里没我这个大姐。江芸娘,你给我记住,我现在就去找母亲!”
不是宋元英不还手,而是她比江芸娘矮了半个头,从江芸娘打她的手劲中,她就知道她打不过江芸娘。
宋元英带着人哭哭啼啼地走了,江芸娘再去看冬梅时,冬梅的手已经包扎好了。
“二奶奶,奴婢没大事的。”想到主子打的那一耳光,冬梅有些自责,“是奴婢给您惹麻烦了。”
“不关你的事,宋元英就是想拿我出气,这才踹你。应该是我连累了你,这些天你先休息吧,屋里的活就别干了。我打她一耳光,算是帮你报复回来了。”江芸娘道。
“可是大姑奶奶不会善罢甘休的。”冬梅担忧道。
江芸娘勾勾唇,“她不罢休又能如何?她最多说到大太太跟前,可是大太太能奈我何?”
秋月点了点头,“那也是,大太太现在都不敢招惹您了。今儿的事,也是大姑奶奶不占理,真要闹起来,咱们去老夫人那里哭。大老爷不是老夫人生的,老夫人不会尽心管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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