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篁,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
这天放学回家路上,楚悠悠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
“怎么了?”幽篁漫不经心地问。
楚悠悠迟疑一下道:“今天跟大家聊天时,我不小心说漏嘴了,说了婀娜郡姬早就被人调包的事情。”
“知道了也没什么,反正凶手早离开天都。”幽篁漫不经心地回答。
“凶手……”
窗帘子从外面掀开,楚云泽凑过来道:“你的意思是婀娜郡姬已经被……“
幽篁做了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楚悠悠马上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惊叫,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像婀娜郡姬那样嚣张的人也会死。
“真的?”楚云泽激动地问。
“换位思考,假如你是凶手,你会留着她吗?”
“我无法代入。”楚云泽反驳道:“凶手变成婀娜郡姬的样子潜放帝姬府,犯不着杀人吧。”
“且不论凶手潜入帝姬府目的是什么,但是在帝姬府数日却没有人瞧出端倪,说明这个人十分熟悉婀娜郡姬,极有可能是熟人做案,还有一点就是案发时,没有人靠近马车同时也没有人离开随行的队伍。”幽篁给楚云泽提个醒。
“你昨天不是说,凶手早走了吗?”楚悠悠却不解地反问。
“昨天说那番话的前提是那个人会法术,当然也是为了我们能早点回家嘛。”
幽篁尴尬地笑笑,继续道:“现在说的是一个普通人,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凭空消失的过程。”
“怎么凭空消失?”楚云泽马上来了兴趣。
“普通人怎么凭空消失,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成为随行人员中的一员。”
“是那个如碧。”楚悠悠马上说对怀疑对象。
“只能说她是帮凶,或者是凶手之一。”幽篁淡淡道:“如碧说她扶婀娜郡姬上马车,坐稳了才让车夫驾车离开。”
“如碧一直跟在马车外面。”楚云泽更加不明白:“当时那么多人在旁边,她如何让凶手变成随行人员的一员啊。”
“如碧是第一个进马车查看情况的,也是唯一的。”幽篁继续道:“所以马车内的情况只有如碧一人知道,如果如碧上去后声喊郡姬不见了,你们快过来找找。”
“帝姬府对下人、侍卫向来严苛,一听到郡姬不见了早慌了神,自然是在马车旁边寻找一圈。”
幽篁瞟一眼楚悠悠期待的表情,笑笑道:“待他们四下看一遍没找到人,回头看到一个侍卫从马车里走下去,他们也以为是自己人上去核实情况,自然也不会多想。”
“然后呢?”楚云泽问。
“凶手说,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府衙报案。”
“为何是去府衙报案,而不是去帝姬府报信?”楚云端也凑过来问。
“因为只有府衙的人在啊。”幽篁笑笑道:“那个人把府衙的人引来后,自己趁大家不注意时走掉。”
“如碧为何要帮凶手脱身啊?”楚悠悠想不明白:“她是婀娜郡姬的人,为何会帮杀害自己主子的凶手逃跑?”
“你去问如碧啊。”幽篁故意卖关子,叹气道:“以婀娜郡姬的行事作风,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天都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希望她死,只能说是善恶到头有报。”
楚云端想一下道:“篁儿,你都能想到这些,府衙的人应该也能想到,那如碧的下场岂不是很惨。”
“路是自己选的,或许如碧早做好了死的准备。”幽篁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如碧帮凶手的原因,但婀娜郡姬定是他们共同的仇人,两人才会联手。
其实幽篁当时也没有太留意如碧,只是回去仔细推敲一番,才发现侍女如碧最可疑。
至于如碧出手的原因,想想婀娜郡姬阴毒的性子就知道,不是害死了如碧至爱就是至亲,活该有今天的下场。
然事实确实如幽篁推测的一样。
帝姬府也发现了如碧可疑,一番拷打审问无果后,被五花大绑带到淑德帝姬面前。
隔着一道华丽的屏风,只能隐约看到一道昳丽曼妙的身影,从后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本宫也不问你,为何要联合外人冒充郡姬潜入府里,只问你郡姬如今在哪里?”
如碧受了暗刑,面色十分苍白。
暗刑就是表面上看不到伤口,实则五腑皆伤,不过是留口气吊着命罢。
如碧开口咳着一口血,怆然一笑道:“还能为什么,左不过奴婢有个不争气的弟弟,原是在府里养马的,那天郡姬路过马厩时,弟弟正在刷的那匹马嘲她喷了一口气,郡姬就让人把他摁到马粪里活活憋死。”
“如今奴婢也不过是让郡姬尝尝马粪的味道。”如碧说完又咳了一口,满意地笑笑道:“奴婢把郡姬的嘴堵上,再活埋在马粪下面,让她尝尝被马粪憋死的滋味,这么多天过去了都腌入味了吧。”
“是跑马场,对不对?”玉成景马上大声问。
他记得妹妹上次出门,是因为顾子儒死了不痛快,要去马场发泄一下情绪。
“你猜。”
如碧说完便猛吐黑血,很快便倒在地上。
旁边人看到马上过来,伸手探一下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