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彩颜料是完全不透光的,无论上面覆盖了多少层的颜料,下方的底色都会发生混色后透入观众的眼中。
由于这个特点。
画风景画的水彩画家,有些时候会特地使用土黄色的原浆水彩纸而非纯白色的水彩纸当作绘画底材。
这样最后水彩纸透过层层颜料后,混色处理的好,就会有平原泥土或者日落夕阳的独特质感。
在透光的同时,水彩又很娇气。
画油画罩染能罩染很多层颜料。
文艺复兴时期,达芬奇、拉菲尔那一代的画家喜欢用薄涂法,把每一层颜料涂的很薄,涂很多层。
极端的情况下,修复师用X光扫描一些文艺复兴时期的古董绘画作品的时候。曾发现过被反反复复罩染提白涂了三、四十遍的画布出现过。
水彩很难有这种事情发生。
一旦罩染时颜色的明度没有把握好,或者罩染的层数过多的话,水彩作品就会像是一只溶解了过多颜料的水杯一样,直接污浊成一片混沌。
物理领域,五颜六色的光混在一起能变成纯净的透明色。
艺术领域,五颜六色的水彩颜料混在一起就成了黑黢黢脏兮兮的失败品。
顾为经常常用彩铅画素描,就是为了避免多层颜料的罩染混色难题。
此时。
这么糟糕的事情就发生在顾为经刚刚画出的那幅水彩画上。
有些地方太透亮了,巨人雄健的胸肌散发着半透明的质感。
娘娘腔的要命。
有些地方则混色失败。
眉眼口鼻五官和身上的衣袍又黑又脏,看上去与其说是为女皇征战的勇士,不如说……是刚从那个黑煤窑里上来的苦力矿工。
还是伪娘般的。
“呃,调配的色彩不太对,绘画的笔法也不太对。”
顾为经转了下触控笔,摇头叹息。
iPad上对于水彩的混色罩染表现的较为友好,这幅画看上去这么脏,主要是压感的问题,他下笔的力度控制的不够好。
可换成真正的水彩也一样,乃至只会表现的还不如现在在IPAD上效果呢。
“现在看……这么对比着练习的效果不算太好。”
自己的水彩技法和画刀技法的差距太大,只是被疯狂碾压的结果,反而得到不了什么对比提高。
画的不好。
顾为经还能忍受。
可刚刚他上课摸鱼大半节课的巨人,系统面板上水彩技法只获得了【+7】的提高。
这个进步幅度就有点慢了。
说明练习得到的提高同样不算太多。
“嗯,看来,得找个好老师带我一下了。”
林涛教授国画油画都有涉猎,水彩并不出名。
树懒先生是艺术经纪人,给予自己的更多是知识上的建议,技法就不擅长了。
而且,侦探猫这个身份,素描和画刀画都这么屌。
结果一笔烂水彩,虽说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在树懒先生面前,顾为经还是稍稍有点偶像包袱的。
再说,他还指望装备技能以后,看看能不能拿水彩技法接单挣钱呢……最好,还是换个人。
“胜子?我记得胜子的水彩应该至少也有职业一阶的水平了。”
酒井小姐大概率不会嫌弃自己水彩画的菜,也肯定乐意教自己。但他们相处的时间多数都在忙碌的准备新加坡画展,此外,她说自己这周还要回日本,看望一下老爹……
“嗯,等等?”
指尖旋转的Apple pencil被顾为经一把抓住。
他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现成人选。
“就这个了。”
顾为经把平板电脑收入背包,又趴在桌子上打了一小会儿的盹。
十五分钟后,下课铃响。
顾为经立刻头也不回的走出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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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part sans savoir(我们来到世上却不知)。”
“Où meurent les souvenirs(将葬身于何处)。”
“Notre vie défile(我们的人生)。”
“En l’espace d’un soupir(如叹息般短暂)。”
Nos pleurs, nos peurs(不要眼泪,不要眼泪。)”
“……”
轻哼着音乐剧的声音在整个空旷的礼堂后台回荡。
女孩歪着头,波浪长发披散在她的脸侧。
她精心的化过了妆,镜子面前的补光灯中,连脸上最细小的汗毛都白皙的近乎透明,整个人的皮肤都像是用一块丰润的透明凝脂雕刻而成。
“镜子,镜子,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子?”
她终于打理好了头发,侧着脸盯着镜子,语气深沉的问道。
然后女生又把手放在耳边,自己粗着嗓子回答道:“主人,主人,当然是您蔻蔻啦,啪——”
她鼓起腮帮子,红色的泡泡糖从嘴里膨胀炸开,发出彩带筒喷射时的那种气泡音。
蔻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