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像是班克斯这类玩的就是匿名。
玩的就是神秘感。
否则的话。
在圈子里混个三到五年,等时间呆的稍微久了一点后。
只要你的职业地位上去了。
那么大家彼此就会是个三天两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状态。
甚至有媒体说过一句名言。
类似威尼斯艺术节这样的地方,就是为顶级艺术家们每两年开一次的集体碰头派对。
酒井一成会跑过来美国参加今年出版社的颁奖晚会,倒还略微有点特别。
正常情况下。
酒井大叔这类会偏向于古典传统绘画风格的画家。
今天这种美国出版社举办的艺术晚会,在确定邀请嘉宾名单时,组委会画圈子是画不到他的头上来的。
圈上了,人家也未必会来。
这就像乔治·卢卡斯再有钱,《星球大战》再牛逼。
全世界所有的文艺电影节却都不太会请他。
威尼斯、柏林都不会。
戛纳给卢卡斯颁了个金棕榈,结果被一大堆影评人追着狂喷,说金棕榈变得“庸俗而堕落”了。
大家混的从来不是一个方向,非要强行圈在一起。
也没有必要。
只是比起卢卡斯和金棕榈奖之间的关系。
在艺术界。
酒井大叔反而是绘画方向更加严肃一点的那种。
他今年之所以跑来纽约,是带着特殊目的……肯定不是跑来过吃甜甜圈的特殊目的。
虽说在得知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国际甜甜圈节”这种东西存在的时候,酒井一成立刻感受到了一种由内而外的幸福。
让他对纽约好感大增,目前排在有比萨畅吃节的那不勒斯,与学校门口的小吃摊有海鲜饭和千层面廉价自助的马德里,成为了酒井大叔心中第四故乡的名单备选之一。
能不能正式入选,还得等他再吃两天再说。
然而,
他确实真的不是专门为了吃甜甜圈才跑到纽约来的。
一来。
“写作与艺术奖”是一个主要面向于未成年孩子们的学生奖项。
孩子的世界,往往不会有那么多复杂的区分。
对写作与艺术奖来说。
它到底会被媒体归类为是严肃艺术类奖项还是通俗艺术类奖项,这之间的界限差别远远没有其他同类奖项那么大。
有些时候。
甚至还会请美国总统或者ufc的格斗冠军过来呢。
二来。
酒井一成坐飞机飞到纽约,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参加今天晚上出版社的颁奖典礼,他主要是跑过来为本土前辈村上隆,下个月在纽约的艺术活动站个台。
纽约算是村上隆的一个艺术粉丝的大本营了,村上隆在东京艺美取得博士学位以后,曾经立足纽约,批评日本传统审美长达十年之久,而后才逐渐发展日本文化和西方文化相互融合的美学道路。
酒井一成希望能够成功的和村上隆取取经。
再顺便今天出版社的颁奖晚会后,与简阿诺插画工作室来谈谈合作的。
颁奖典礼,艺术节,艺博会,它们是小画家们千军万马闯过独木桥你死我活的成名战场。
等到了酒井一成这个地位以后。
格局就不同了。
当然纵然不是战场,还是多少逃不出“名利场”这三个字眼,大画家们也会为了顶级美术展上谁能获奖,谁没获奖,而撕逼对喷。
但是某种意义上。
这里也是一个大师们恰谈合作的好地点。
尤其是如果是跑来做评委,或者参加的是艺术节上的非竞赛类单元,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情况下。
那更会是合作远多于冲突。
甚至当成了每年一次的公款度假,见见朋友的场合。
酒井一成和简阿诺就是这样的关系,有商业公司的代表做为中间人,要拉着他们一起谈谈商业上的“未来愿景”。
两三百年前,严肃艺术家和小报的商业插画家,完全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两拨人。
但从五六十年代以后。
在整个西方艺术世界,严肃艺术和娱乐艺术之间的区分已经开始逐渐模糊了。
艺术家也不再能泾渭分明的归为单独的某一类。
维多利亚时代,人们很难想象在报纸上画讽刺漫画的小画手,能成为王室的座上宾。
二战前你也同样很难想象,给美国大兵画那种会喷在轰炸机,贴在军营柜子上消遣寂寞的金发大波妹,搞软色情擦边球的pin—up(美国军营招贴画)画手们,会和杰克逊·波洛克这样的名字,出现在同一本艺术教科书上。
但是到了当代以后。
艺术家的品类分割就已经逐渐溶解了。
在高端大咖的身上。
这一特征表现的更加明显。
像范多恩这种搞时尚艺术家服装品牌的,就不能单纯的把他归到插画师的门类。
你管他叫插画师,人家也会不乐意的。他会给自己搞一个“创新艺术家”或者“跨界艺术家”的名头戴着。
又像是村上隆这种,没有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