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屁的情况!”
陈国兴夹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脸上明显一副愤懑的表情。
“您这么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呢。”
说实话,她对那位婶子的第一观感并不太好,总感觉对方有种假意的讨好情绪在里面,其中还掺杂着一些精明与算计,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总而言之就是不太想和她接触。
不过如果爸爸喜欢她,她就算不喜欢人家也不会表现出来。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她有什么。”
“难道你们?”
“您这样藏着话头,很难让我不多想啊!”
宋扶予似是要把陈国兴的话给逼出口,只有他说清楚了,她才知道自己之后在人家再度上门的时候,用什么态度和人家相处。
以她今天想要留下帮忙做饭的行为来看,今天绝对不会是她最后一次上门。
“她就是厂里生产线上的一名普通员工。”
“她丈夫,不在了?”
这只是她的猜测罢了。
“嗯,七月份因病去世,如今她带着两个孩子和她公婆一起生活。”
“好吧,我知道了。”
丈夫已经去世,一个人养着一大家子,拖家带口想要再找一个依靠也在所难免。
这本身不是件坏事,坏就坏在丈夫去世时间太短,才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要是爸爸和她在一起了,估计会被大家说闲言碎语的口水给淹没,指不定还会传出两个人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我早就没有了找一个伴儿的心思,如果真的想找,也不用等到现在。”
“如今我有了你这个闺女之后,就更加不想找了,也不会再找了。”
他要是再找,小予指不定会成为家里非常尴尬的存在,对方能不能容得下她都是一个问题。
“我反正如今就继续好好工作,等我退休了,就去跟你们住,帮你们带孩子。”
“等您退下来,我孩子估计都上初中了!”
“那就多生几个吗,总有小一点的,又不是养不起。”
“......”
以后可不是她想生就生,八二年九月计划生育开始实施,就算有想生的心,也生不了,特别是像子渊这种吃国家饭的岗位。
...........
隔天上午十点,父女俩去楼下晒完太阳回到病房,看到了正等在病床边上的周妈以及她的大儿子孔永裕。
两人不仅带了探望礼物,周妈还亲手炖的了一锅鸡汤,装在了饭盒里,怕冷掉外面还包着一件老旧棉衣。
“国兴,你好点了没?”
“托您老的福,已经好很多了。”
宋扶予将周妈扶在凳子上坐下,又问同病房的患者借了一张凳子拿给了孔永裕。
“不好意思,医院只有这么个条件,下次有机会上家里好好招待你们。”
“不碍事,我们坐不坐都无所谓,主要是你好生养着快点恢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如此不当心呢!下次可得走慢点。”
“您放心,下次我一定会多多注意。”
周妈母子没有久留,待了半个小时左右便提出了回家。
“小予,你代我送一下。”
“不用了,扶予你留在病房照顾你爸爸,我跟你永裕叔知道路。”
虽是这么说,宋扶予还是把他们送到了医院门口才重新上楼。
“刚喝了鸡汤,我待会儿去食堂打两个清淡一点的菜,今天就不回去做饭了。”
“好,我都行。”
去医院食堂的路上,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个患者的家属。
“小宋同志,你们父女俩的感情可真好呀。”
“因为爸爸对我好,所以我也对他好,感情都是相互的。”
“话说你怎么不跟你爸爸姓陈呢?”
这个问题,病房的好几个人都特别好奇,他们早就想问,但是碍于陈国兴在,又不好意思问出来。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是他收养的,但是他对我和亲生女儿没有差。”
她知道大家肯定很好奇,特别是在她们称呼她为小陈同志,她纠正她们自己姓宋而不是姓陈的时候。她们似乎当时就想问出口,但是爸爸也在,全都只好先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好奇。
“啊?”
“你自己爸妈不在了吗?”
“我妈妈以前是钢铁厂的员工,不过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病逝了,没多久我亲爸就娶了我已经怀孕的后妈,还带回了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姐姐。”
“嘶~~”
“这...这可是...可是...”
“耍流氓!”
“是不是耍流氓,这我不太清楚,不过国家相关单位已经给了我最公正的交代。”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边上的两个人,显然已经猜到了大致的交代是什么。
无非就是抓起来劳改或者下放去某个地方,这类人总有一个适合他们的归宿。
“没事儿孩子,有陈厂长这么一个爸爸,也算是你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