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竟然被选上了?!”
次日,在得知路明非竟直接收到合同后,班上就好像被点燃的巴尔干半岛,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羡慕和质疑交错横流,他们实在是没忍住八卦的心理,派出凌云上将军徐岩岩徐淼淼兄弟俩前来打探情报。
两兄弟隐秘地暗示;给兄弟也找找门路,岩、淼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路公若是不弃,马上献出赵孟华的狗头。
路明非心说:“我胸口有点凉,就不要你们两个好大儿了。”
嘴上却到处跑火车,说帮他们问问,有没有那种欺女霸男被主角一拳打死的恶棍。
徐淼淼还想争辩他们不是男同,作恶也是欺男霸女。
徐岩岩拉起他就走,表示他们最擅长演这种变态坏蛋了,就算不是男同也可以演男同。
“怎么,兴奋得没睡着,还是昨天晚上又打游戏?”
见好兄弟红着眼睛,苏晓樯用手肘顶了顶他。
“晓樯啊”路明非挺直了腰,声音要多亲切有多亲切,“要不,你问问咱爸,他还缺不缺干儿子?”
硬了,苏晓樯的拳头硬了。她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路明非,恶狠狠地道:“你想当我哥,门都没有!”
“不当哥也可以当弟弟嘛……”
路明非弱弱的辩解淹没在书本呼呼的风声中,他展开AT力场险之又险地接住英语课本,紧接着却袭来了语文、历史、生物…最终小天女手握数学伟力,咏唱结合函数和集合相关、函数的值域、抽象函数的表达式,一记雷霆半月斩将路明非斩落马下。
女孩的心思总是很难猜,有时候就连她们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时的苏晓樯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她明白答案的那天,东京的街头飘着雪,传说中的白色圣诞节悄然来临。
他牵着一个红发女孩的手,兴高采烈地向苏晓樯介绍那女孩,纵使那女孩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躲在他的身后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苏晓樯也明白,自己败了。
因为,那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在看着她的男孩时,眼眸中的喜欢多得像是能填满整个世界。
那是2011年的冬天,秋叶原的街头,播放着冬马和纱的声音:“私です。私が先です。私が先に来たのに……キスもハグも、あいつのことも好きになります。”
12月的东京,很冷。
…………
……
2007年的第一场雪,不知是不是比以往来得更晚一些。
但在一月尾巴上,早川绫奈在羽田机场举着Sign Board的那天,天气久违地放晴了。金色的朝阳透过云层温暖着这座钢铁森林般的城市,走出出站口的旅客们,纷纷解开了大衣的最后一个纽扣,要么消失在地铁站入口,要么冲计程车招手。
早川绫奈趁着一波乘客出站的空档,拿出黑色的收纳化妆镜,确认了一下长期熬夜产生的黑眼圈,是否有被好好地遮住。
她并不是什么特别爱美的女人,OL装底下较厚的毛衣,显得她不是那么苗条。
一双黑色的女式皮鞋也是方便活动的款式,穿着它能从东京弯一路走到秋叶原,再搭电车去千叶的那种。
齐耳的黑发,是她为连续加班三天不洗头也没什么不妥而准备的。
在这个经济不景气的时代,女性白领想要找到工作,就得把自己也当成男人。
早川绫奈深谙此道,一听到要来机场接重要的演员,便从不可靠的后辈手里把任务接了过来。
听说演员是从中国来的,但非常神秘,只给了她Ricardo这个一看就是假名的名字。
她想是不是哪个中国出了丑闻的明星,需要隐瞒来日本的行程,在网上查了一整晚后,罗列出了几个最有可能的名字。
默默回忆着那些人的作品和性格,早川绫奈思索着该怎样打招呼,才能给对方良好的第一印象。
她不知道大学时学的二把刀中文,现在还有几成功力,中日巨大的文化差异会不会让她说出什么歧义的语句?
以她过往的经验来看,考虑得再多,有时候也总会出现让人猝不及防的意外。
又等了一段时间,一队怪异的人马见早川绫奈举起着Ricardo,便像是恶狗扑食般冲了过来。
一看到那几个人,尤其是那个跑在最前面,像是躲避追杀般用嘴巴大口喘着气,领带歪歪斜斜的小神经病时,早川绫奈心中咯噔一声顿感不妙。
“空妮饥哇!”
小‘神经病’上来就猛地鞠了一个躬,如果不是早川绫奈反应及时后退了半步,大概已经吃了一记超级头锤。
他明明穿着合身的西装,肩膀上却披着一件活力四射的红色女式大衣。
脸蛋明明还算好看,笑起来却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仿佛非人怪物刻意模仿出的伪物。
早川绫奈突然想起了叶藏,眼前这个男孩,就像是隐藏在人群中的怪物。
这样的人她在现实里也见过,一个她已经忘了名字的男孩…或许现在已经是少年或者男人了。早川绫奈并不清楚他的年龄。那时她还是个为补习费发愁的国中生,在父母的安排下暑假去了一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