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没有海,但却是他在的城市。
清晨,一个黑发烫成了时尚微卷,一身轻飘飘的裙子,提着个航空箱的女孩走出了机场。
她的包里,放着一包NeverKnowsBest牌烟,至于打火机,在过安检的时候被没收了,作为补偿安检人员给了她-500欧元。
“好女人就是要有,香烟,屋顶,还有轻飘飘的衣服。”一个经常这么念叨的学姐,一手承包了她这套行头。
女孩不禁有些怀疑,这是那个性取向是个迷的学姐的恶作剧。
“那个人在眼前的时候别犹豫,不然分开了肯定会后悔。”
另一个也来自于11区的师姐,在得知,她去芝加哥,不光是去散心,还能“顺带”去看一位,在那里念书的男性朋友时,少有的话多道:“无论他身边的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这位黑长直的漂亮师姐,是天才中的天才,说是为钢琴而生的也不为过,对于女孩来说,她的存在,像是一座只能仰望,令人心生拜服的大山。
但哪怕是这样的人,听说初恋也以悲惨的结局收尾,她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爱上了同一个男孩……
芝加哥的天空像是不欢迎女孩到来似的,阴沉得像是随时都会下起大雨。
“萝卜,你别乱动,一会就到酒店了。”
她轻轻拍了一下航空箱,里面那只异色瞳的猫咪,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居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女孩突然想起了秒速五厘米,那是她中学时期看的电影。
这么说,中学时期搞得像是已经过去了十年、二十年一样,实际上,她在几个月前,仍然只是个高中生。
逃似的跑到欧洲,也不过是半年前的事……
秒速五厘米,还是他推荐给她看的电影。
当初她并不懂得,为什么一段坐电车就能到达的距离,会让一对互有好感的青梅竹马渐行渐远,直至断了联系。
他甚至不知道她要结婚了……
但逃到欧洲后,她懂了——
所谓分别,并不是一百公里,或者一万公里的距离,而是你的‘世界’和他的‘世界’没了联系,你的所思所想,开心的又或者是痛苦的事,都不再牵动着他的‘世界’。
渐渐的,分开的人会发现,自己和他(她)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
从一开始,两天打一个电话,到一星期,半个月,一个月,
再后来,他们不打电话了,改为节假日发问候
再再后来,他们发问候,也会觉得尴尬,到那时,两个世界便完全断绝了联系……
“这一次,算是我的毕业旅行吧…”
女孩那位严厉的老师,并不会无缘无故让学生去旅行。
反而经常把什么,“不弹13个小时,你也睡得着?!”之类的话放在嘴上。
她让学生去旅行,只会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她判断,就算是学生每天弹再多时间,也无法进步的时候。
这,也算是一种温柔的拒绝吧。
以女孩这半年的经验来看,去旅行的师兄弟姐妹,都没再回到学院。
仿佛在说;‘学生少好,学生少,我更轻松般,’这个学院最好办理的,不是缴纳学费的手续,而是退学手续,甚至不用学生到场,只需要一通电话,就能给你把学退了。
女孩看了一眼手机中学院的号码,眼眸中的情绪难言。
有失落,有解脱般的畅快,但更多的是迷惘。
她高中时期的朋友,一个是复大的尖子生,另一个高中没毕业的时候,就是职场精英,很多学校抢着要的那种。
至于那个年纪轻轻就是知名企业家,现在在贵族学院留学的男孩,已经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
“萝卜,我们都是残缺的啊,像你这样的小猫会有人要吗?”
“喵喵喵!”
像是抗议一般,萝卜用头撞了一下航空箱,但因为它只有前肢,一下子没维持住平衡,来了个180度平沙落雁式后背着地。
“你别生气啊,我的意思是,除了我和你的前任主人。”
萝卜像条咸鱼一样躺在航空箱里,也不知道是想起身,还是真的听懂了女孩的话,竟真的点了点头。
“会有的?”
“怎么会呢…”女孩否定了自己的话,“像我这样一无是处,还老是想放弃的人……”
“啊,要下雨了,”
此时的芝加哥,终于飘起了雨点,女孩摸了一下自己的挎包,理所当然的没有摸到伞,显然,她的那位师姐并不认为;好女人需要一把伞。
她弓起身子,像是准备将包藏在自己身下,避免被雨水打湿。
但没两秒,她又觉得这个动作很蠢,因为那如墨的天空上,酝酿着的大概是一场暴雨,在这样的雨里,哪能有东西能不被打湿呢?
她看了一眼身后几百米远的机场,决定先跑回去,但她还没来得及跑,耳畔就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
那鸣笛短得像是怕吓到她似的,女孩回眸,随着灰狗的车窗降下来,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庞,映入了她的眼帘。
“夏弥?!”
自然而然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