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婚礼的事告一段落,陆执便要回军区了。
他原就只有二十天的探亲假,现在已经接近尾声,没有时间可以耗了。
而苏酥和苏辞也要跟着一起走了。
这简直是剜游贵芳的心,看着苏酥穿戴整齐,收拾得漂漂亮亮,坐上了副驾。
而陆执将她的小皮箱提上后备箱,离开就有了具象的表达。
游贵芳没忍住哗哗掉眼泪,拉着车把手,嘴唇哆嗦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苏酥也有些心酸,冲着她摆摆手:“妈妈再见,爸爸再见。”
一只粗糙的大掌从门内伸了出来,冲着她挥了挥。
“爸!”她喊。
下一秒,一个泪流满面的脸,出现在眼前。苏国胜哭着挥手,为了让自己的形象好看些,就低着头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摆手。
儿女离家,只剩下俩老人了,难免情绪失控,泪意翻涌。
苏酥神情复杂。
她心里不是滋味。
原主那些纠结挣扎不是没有理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里是原主扎根的地方,原主可以有一万个理由舍不得。
苏辞却没心没肺地嚎:“别哭呀,这样未来一年我心里想的都是你们哭的样子,笑一个?”
“滚!”游贵芳哭着骂。
陆执也跟着道别,吉普车缓缓启动,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苏酥看着极速退去的村落,眼角微红,抿着唇,侧身抓起陆执放在腿上的大掌,照着他手腕嗷呜咬了一口。
陆执:?
他正闭目养神,结果就被咬了。
苏酥凶狠:“你若敢负我半分,我便……”
做个人皮灯笼吧。
陆执:?
苏酥正要说话,就见身后的苏辞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满脸都是你这么勇,他看看自家妹妹的小白牙,又看看那浅绿色衬衫上的口红印,最终化为竖起的大拇指和一个“牛”字。
这可是黑脸阎王,在男人堆里说一不二的人。
苏酥横了他一眼,闭上眼睛睡觉。
等到军属安置区后,她看着这一片院子,闻着浓郁的山野味道,心情都好了很多。
“这里准备的不齐全,只能暂时住着,明日我带你进城,把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了。”陆执面有疲色,他捏了捏眉心,将挽起的袖子放下。
见苏酥面上带着打量,她俏生生地立在破败的院子里,总觉得有几分对不住她。
他迟疑着道:“这几天要分新家属院,原本没我的名额,但是现在结婚了,应该能添上。”
这都是按着职位抓阄的,他走的时候连个对象都没有,谁曾想一回来,婚都结了。
打结婚报告的时候,就把他的名额给添上了,只是这会儿陆执还没去上值,自然不知道。
苏酥闻言点头,有漂亮干净的房子住,自然比残破的院子住要好上很多。
“酥酥,那我走了,回去报到了。”苏辞提着自己的行李,乐呵呵地摆手走了。
院中一时间只剩下两人,苏酥抿了抿唇瓣,刚进屋巡视一圈,正打算交代陆执铺床,就见男人已经提了水,拿着抹布开始到处擦拭。
而此时,门被敲响了。
进来一个三十多岁,高挑个,笑起来一团和气的女人,穿着粗布衣裳,略微有些拘谨,乐呵呵道:“先前还说你们啥时候来,这一转眼就到了,你那屋里我都给你收拾过了,你看哪里不合适,再调停。”
“东屋是你公公在住,西屋是你侄子陆书在住。你这间房,给你收拾到这个拐角,中间隔了厨房,你单住着也舒坦。”
来人一边用眼神打量着她,一边笑呵呵道。
苏酥客气地把人往屋里领,笑眯眯道:“那得谢谢你,这简单拾掇下就能住了,可见先前你多费心了。”
那女人听她这样说,笑得不行:“我比你大些,你叫我赵大姐就行,我是指导员的老婆,老宋和陆团长关系好,早都交代我多照看你,看你身板子弱,到时候你有挑水啥的喊我,我给你干。”
苏酥也跟着笑,不好意思道:“还没倒腾开,没给你倒点茶喝,真是失礼。”
“你这小姑娘读过书吧,说话文绉绉的,跟我们这粗人不一样。”赵大姐说着,猛然一拍大腿。
苏酥想,她在末法时代,了解古籍是基本功,自然沾染上那些习气。
“现在在安置新的军属院,叫你男人上点心,这里能将就先将就着,别买太多东西,没有饭吃就先去食堂打,那边我去看了,亮堂着呢。”
“应该是这两天就要抽签,到时候就能搬了。”
“我来主要就是跟你说这个消息的,你们刚到,我就不多打扰了,我先回去,有啥缺的,对着东边院墙喊一嗓子,叫我家小皮猴给你送来。”
赵大姐利索地把该说的话给说了,起身就走。
苏酥就接收到两个信息,这两天就要分房了,得多关注些,再就是赵大姐是指导员的妻子,和陆执的关系比较近,所以给她释放善意。
送她到门口,回来看见正在铺床的陆执,苏酥浅笑着道:“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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